司機大叔猛看后視鏡,和程避愆目光對視后又轉移開。
“哪種地方?別說的像不正規場所,你不是也知道。”
“我剛回國知道個屁,還不是你說要去酒吧我做了功課。”
“謝少真愛做功課呀。”程避愆陰陽怪氣道。
“你和誰去的?自己?在里面交過朋友嗎?”
程避愆看過去,緩緩挑起眉,“謝執,你管的太寬了。”
謝執略略拔高音量:“我不是你男朋友?”
“假的而已。”
謝執不作聲了。
程避愆不經意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一個冷峻的側臉。
他在心里感嘆,謝執長得確實太好看了,這種人不應該長成這樣,按說以他這種身家,給他一個普通的甚至有點丑的臉就可以了,都算是絕頂恩賜。
“謝執,你整過容嗎?”
謝執:“別沒事找事。”
程避愆差點笑出聲。
“謝執,我發現你有時候講話不太好聽呀。”
“整過容。”
“是嗎?”
“是,幾把鑲了鉆。”
“吱——”司機一個猛烈急剎,程避愆頭差點撞上前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堵車。”大叔倉促道歉。
藍鳥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同性酒吧,一開始總有不懂內行的人誤入,后來老板迫不得已在門口做了個明顯兩個男人影子接吻的標識牌,這樣誤入的人就大大減少了。但又多了一批因為好奇而進去的人——就是說,如果沒有這個標識牌,這類人是對酒吧沒興趣的。沒辦法,好奇心總是人類不可抑止的天性。
下了車之后,謝執就主動牽住了程避愆的手。
程避愆沒被人牽過,第一時間想抽回去,然而也只是徒勞,謝執反而加重了力道。
他倆上了二樓,在樓梯就能聽到吉他聲和男低音唱民謠。二樓面積比一樓大很多,視野十分開闊,人很多,舞臺有樂隊唱歌,有性感的女郎在跳慢熱又惹人蠢蠢欲動的鋼管舞。
程避愆看到謝執不知和吧臺說了什么,那邊的小哥頓時笑靨如花,連連沖他飛吻,拋媚眼,又用帶著羨艷和敵視的眼刀橫了眼程避愆。
程避愆有些感慨,如果不是謝執站在這兒,自己的“型號”不可能就這么被定了。
謝執牽著程避愆一路走到一處精致的沙發,這家裝修風格屬于重金屬色調,深色真皮沙發,吊燈和地板燈光交相輝映,這些光打在人臉上有種讓人心醉神迷之感,讓人看不清真容。程避愆偶然看過關于這種燈光的解說,它們可以掩蓋一些人頗有瑕疵的五官,讓里面這些年輕的男女們縱情聲色更無負擔,至于出去之后發現和自己接吻打啵的人其實有多丑,那就是另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