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承受不住這樣的眼神,他只有17歲,他沒談過戀愛,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看他的人,和那些普普通通的欣賞渴望與仰慕都不同,他覺得謝執不是會擁有這種眼神的人,所以在心里他很吃驚,但他沒表現出來。他已經習慣了不把真實的情緒表現出來,這種令人震驚又無比細膩的情感。他感覺自己心跳加速,臉也燒紅了。
他脫離謝執的手,后退一步,喉結滾動了幾下。
這樣的游走在邊緣的情感,常年不在他感知的范圍之內,他對此如此陌生,毫無應對的經驗,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差點讓他失控。
手機閃了幾下,程避愆趕緊打開來看,接著眉頭都皺了起來。
“誰啊?”
“不認識,可能是推銷。”
“是嗎?”
“嗯。”
“寶寶,你是覺得自己能瞞得過我,還是覺得我會放過你呢?”
程避愆揮了兩下手,直接把手機扔進他懷里,“煩死了男人。”
“是吧。”謝執說:“你肯定知道,男人有時候就是很幼稚。”
“呵。”程避愆冷笑一聲:“我確實沒看出來,你是個醋勁大,占有欲又強的男人,姑且稱作男人吧,畢竟咱都快成年了。唉,我還以為你是那種特別性講邏輯的類型呢。”
“你沒刪他?”
程避愆搖頭,“刪了他會加回來的,畢竟情分在,沒必要那么絕。”
他說完看了謝執一眼,謝執還在低頭看他手機。
他找了個懶人沙發坐進去,能看到低著頭的謝執,他黑黑的頭發,和上面一個端正的發旋。謝執的頭發生的極好,濃密有光澤,這光澤不一般,像電視廣告那種費盡心機才能拍出來的效果。不過程避愆不意外,謝家基因出了名的好,估計保胎工作做得也很不錯,從小飲食也打好了基礎。
謝執又是一個相當自律的人,他都能想到那種場景,謝家的營養師為每個孩子私人訂制了最適合他們不同年齡階段能夠合發育的飲食,一些小朋友覺得過于難吃而怎么都不肯吃,他們的父母或者保姆就很可能會縱容個幾次,但謝執不一樣,他這人對現實里這些東西并不自我,只要是他覺得好的,甚至無關緊要的,不會妨害到他本人的任何想法與目的的,他都會聽從安排,甚至享受這種高效帶來的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