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擇凱:“……哥,您真的沒挨過打?雖然我知道單挑應該很少有人是你對手,但是群毆的話,你還是有可能吃虧的吧?”
他說完這句話,程避愆穿著睡衣出來。
天冷了,程避愆換了套睡衣,是那種很厚實的毛茸茸睡衣,是一個棕色的小恐龍,帶著厚厚的帽子,但是沒有尾巴,那應該就不是小恐龍,總之謝執一時間沒認出這是個什么玩意兒,總之很抽象,也很丑陋,也很廉價,看著就是便宜貨。
他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頭發也吹干了,只露出了一張蒼白的,面無表情的,但看上去直觀感受氣壓很低的臉,說難聽點的話——這是一張活不起的臉。
程避愆走過來,把洗漱用品放回原位,把剛從洗衣機拿出來的衣服和毛巾搭在柜子上(掛鉤安置的晾衣架),然后他就踩著中間的樓梯上去了,還把簾子圍了起來。
許擇凱有些尷尬地看了謝執一眼,有意給程避愆解圍:“他每月月初心情都不太好,這幾年都這樣。”
“例假?”
許擇凱深吸一口氣:“這這這……謝哥真愛開玩笑。”
他臉色僵硬地偷偷看了眼程避愆的床鋪,那里毫無反應,他松了口氣。
他如此仰慕謝執,但程避愆又是他的摯友,如果倆人真的打起來,他肯定要忍痛和他的偶像對打了,而且雖然偶像的塊頭沒他大,但肌肉的爆發力他無法估量,他有些想提議倆人過過招,但又覺得還沒熟到那份上,謝執可能會拒絕他,不如再相處一段時間再提。
“你幾點睡?”謝執問許擇凱。
“一般十二點左右吧,打兩把游戲,再刷一會兒擦邊。”
謝執遞給他一瓶飲料,“早點睡吧。”
“這是啥?”許擇凱拿過來:“gaba……啥東西?不認識。”
“助眠飲料。”
“啊?我不需要助眠,我睡的可香了,不過還是謝謝哥,嘿嘿。”
“喝了能長高。”
“啊?真的假的啊?”
“假的。”
許擇凱:“……”
“我還是喝吧,主要我好奇這是啥味兒。”許擇凱打開之后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主要是瓶子也不大,他喝完把瓶子放到桌上,瓶子挺好看的,他沒舍得扔,準備一會兒拍個照片發個朋友圈,“好喝!哥我去洗澡了。”
“嗯。”
謝執往程避愆的位置看了眼,沒說話,繼續安靜看書。
他沒什么事兒,他的學習計劃非常輕松,他的看書計劃也很隨意,沒什么目的性,只是最近西方哲學會多一些,這些東西看起來脫離現實,“另一個世界”的氣息很濃,有時他的思緒在現實和另一個世界來回切換,他就需要找到一個現實世界的錨點——書籍是他另一個世界的錨點,程避愆,就是他現實里的錨點。
他得知道現實里有這么個人存在,能夠吸引他的關注和注意,就像另一個世界里,他在探索真,但他肉身所在的世界,還有個他想要探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