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我有任何魅力可言,我甚至覺得我沒救了,但你們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們的說法也不會影響到我,我已經變得很遲鈍了,很多時候,我知道謝執想讓我變得更好,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我感覺我總是在辜負他,可是我有時真的很難控制自己,很難控制那些亂八七糟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和念頭,有一些很荒謬,連我自己都覺得荒謬,可是我卻沒辦法阻止,甚至一些太離經叛道的想法和行為,我覺得不是出于我自己,我是個懦夫,我無力掌控自己。”
電飯煲已經完全聽不懂了,而且他覺得這里的氛圍壓抑極了,兩個人似乎在探討他媽的形而上學的玩意兒,他心想自己根本就聽不懂,所以沒必要待在這里,搞不好謝執回來他還會受牽連,所以他很識相地偷偷溜走了。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他們倆,似乎瞬間就變得寂靜極了,分明電飯煲壓根沒插幾句話。除此以外只剩下熏香爐很輕微的聲音,伴隨著裊裊青煙。
“會好起來的。”唐知逸很認真地說著:“他很有能力,有能力的人會讓事情的發展變得更幸運,他會幫助你摒除你不想要的東西。”
“得了,心靈導師。”
程避愆緩緩站起來,走到他旁邊坐下。唐知逸下意識正襟危坐,試圖和他拉開一些距離,忽然就僵在那里——程避愆把手放在了他的腿上。
“教授,你會覺得我是在自作多情嗎?”
唐知逸不敢碰他的手,要躲開他,“教授,我剛才拿了一把水果刀,就在我口袋里,如果你敢走,我立馬捅自己,你知道,我做得出來。”
唐知逸吸了一口氣,無奈地看向程避愆,“你想做什么?”
“你喜歡劉立矜?”
“對。”
“你為什么喜歡他。”
“他身上有讓我好奇的地方。”唐知逸說:“如果你感興趣,哪天有空我們再細聊他,謝執快回來了,你還是…別鬧了吧。”
程避愆湊近了,仰頭去看他的臉,看他臉上無奈又窘迫的表情,“教授,如果我和謝執沒有關系,我這樣對你,你會怎么做?”
唐知逸微微后仰著身體,盡力想避開他的接近,說道:“帶你去看精神科。”
程避愆眉眼彎彎,“我以為你會打我呢。”
他清澈透亮的雙眸就像兩顆剛淬煉過的昂貴晶體,鑲嵌在這張似上帝精雕細琢的美麗容顏上,所有的五官都是那么恰到好處,而那顆淚痣仿佛巫師種下的能夠蠱惑人心的詛咒,有讓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都為之傾倒的本領。他本人又不覺得這外貌有多得天獨厚似的,眼里渾然都是蒙昧與墜落的神情,就像正在跌落深淵的孩童,存心要譏笑每一個試圖引領他誤入歧途的人——因為他已在歧途之中了。
唐知逸別開眼,嘆了口氣,“橙子,我勸你別做傻事。”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