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踩到程避愆,所以幾乎是懸空在那,一只腳找了個空地兒支撐,“給我騰地兒。”
“快點。”他催促:“不然直接壓你身上,不好受的是你。”
程避愆把自己挪到墻邊,竟然笑了一聲,聲音聽上去讓人起雞皮疙瘩,像索命的惡鬼,他說:“別這樣吧,謝執,我現在已經夠不好受了。”
謝執心里咯噔一下,他發誓,他真的只是不由自主,下意識地朝著程避愆的臉上摸了一下——他摸到了一手的眼淚。
“你怎么回事?!程避愆,有誰欺負你了?”
“你告訴我,我去解決,沒什么我解決不了的事兒。”他俯下身子,和程避愆貼的極近,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和身上的香氣,他壓低了聲音,“程避愆,只要不是殺了人,我都有辦法,你聽著,告訴我。”
他頓了頓,再次開口,聲音沉著了幾分,也更低了,“就算真的殺了人,我也——”
程避愆伸手擋住了他的嘴唇。
“別猜了,大少爺,給我猜了個死刑出來。”程避愆幽幽嘆了口氣,聲音里還帶著一絲淡到微不可聞的哭腔,那更像是一種碎裂之感,但他的情緒已經恢復了淡漠,他說:“什么事都沒發生,我就不能矯情了嗎?我是個愛哭鬼,脆弱的很,你要是沒見過,就是你少見多怪了。”
“你這么防備我有什么意義?”謝執來了幾分火氣。“程避愆,你這么端著到底有什么意義?”
“那又和你有什么相干呢。”程避愆懶洋洋的:“謝大仙人,你多管閑事的樣子十分滑稽,而且也很掉價。”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謝執那修長健壯的身體擠過來,關鍵是謝執沒穿衣服,盡管程避愆穿的很嚴實,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怪異,他想把謝執推開,又被握住手腕。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謝執扣著他手腕,一邊問他。
程避愆掙扎了兩下,完全沒用,他和謝執的力道不在一個量級,所以他也就放棄了。
“你說過不少,我不記得。”
“我說我要親你。”
如此寂靜的黑夜里,謝執的聲音聽上去有種異乎尋常的魅力。
程避愆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謝執握著他手腕的是一種根本不容拒絕的力道,而他也不想奮力掙扎反抗,他已經很累了。
睡衣的領口很大,程避愆不知道,謝執早就在特訓那幾年練出了夜視能力,所以能看到他白衣的皮膚上,有幾道明顯的深色痕跡,那是傷痕,像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跡。
謝執動作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