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閉千:什么意思?
謝(別亂加):這個房子戶型很大,但是他媽的并沒有客房,我原計劃就是讓你那個室友睡沙發,你去我房間睡,我去他媽的影廳的沙發睡,哪有客房?我是會呼朋引伴讓他們踐踏我家的人?你覺得我外向,你不是看出我邊界感強了嗎?那我會設計客房?如果不是你,你這個朋友他進得來嗎?非要我這么直白說出來
程閉千:00
謝(別亂加):別在這里裝可憐程避愆你真是夠莫名其妙的!
程閉千:為什么你不嫌棄我呢,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讓任何人睡在我的床上
謝(別亂加):笑死了,那就別以己度人了,我的小聰明蛋子。
程閉千:那我們以后還能做朋友嗎
謝(別亂加):我想泡你,你怎么想的我不清楚
程閉千:我配不上你。
謝(別亂加):那就努努力,爭取早點配得上我
程閉千:感情很復雜,我不想觸碰,那會多出很多麻煩,而且我不需要感情帶來的好處,我本來的生活很平靜,我很知足。
謝執把手機丟到一邊。
有那么一瞬間他產生了兩種很是分裂的念頭,一種是退錢→坦白+道歉,另一種是繼續引誘,直到讓這個小東西真的喜歡上他,甚至愛上他,沒有他就活不下去。要他每天為自己流淚,每個夜晚都躺在自己的床上對自己求饒。
那種刺激過于強烈,是這十多年來謝執頭一次產生的如此清晰強烈又明白無誤的體驗,簡直像一把尖刀直插心臟,沒有任何其他情緒能夠相提并論。
剛才那一瞬間,謝執對著那張帶著淚痣哭泣求饒的臉,產生了直至頂峰的毀滅欲,而與此同時,他對程避愆的憐愛之心同樣達到了極致。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才足夠精準,那大概是很典型的卡拉馬佐夫式情感,天堂與地獄就在一念之間。
他此時此刻居然有點恨那個凸眼蛤蟆,但同時又不得不感激他,因為要是沒有這位老哥,以他謝執這種眼高于頂的德行,真的很難和那只深居簡出整天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的小兔子遇上。
然而有些緣是良緣,有些緣來了就帶著孽。
他沒想好接下來怎么對待小兔子,倒是不怕凸眼蛤蟆的催促,那熊孩子太嫩,不知道他早就錄了音,有把柄在手,如此重視名譽的年級第二無論如何都不會想錄音曝光出去而身敗名裂,而且那幾萬塊的定金他也根本用不上,他不缺錢,也不是這小孩兒能拿捏的,他根本無需擔心。
但小兔子那里不行,小兔子過于純粹,但又是個聰明人,他所指的完全不是學習成績,否則那凸眼蛤蟆也能算作聰明人之列了,他指的是智慧,對看透表象探尋本質對真追尋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