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謝執頓了頓,說:“我忘了這是我臥室。”
“它……”程避愆嗓子沙啞,清了清,說:“它像客房。”
“是,但是它確實是我的臥室,它就長這樣。”
“謝執,你占我便宜。”
謝執笑了一聲,分不清是嗤笑還是什么玩意,“真不是,我要是占你便宜不可能不上手去摸。”
程避愆咬住嘴唇,又覺得這個動作過分丟人,便用被子把自己半張臉遮起來。
謝執嘆了口氣,“要不你在床上,還是別叫我名字。”
程避愆一愣,反應過來臉色變了變,突然覺得鼻子一酸,好懸要哭出來,但他覺得那簡直比丟人更丟人,他怎么也要忍住眼淚。
“謝執,我討厭你!”
“我去…”謝執似乎不能解,“可我什么都沒做啊,你被子這么嚴實,我看都沒得看,哎,你別哭,別哭啊祖宗。你……”
看來他眼淚還是沒忍住。
謝執也懵了,單膝跪在床邊,“哎,程……”
他哭也不把頭縮進被子里,就眼睜睜看著謝執,默默流淚,眼圈更紅了,晶瑩剔透的小淚珠子從眼睛兩邊漏出去,慢騰騰的,看著更顯得委屈巴巴,有一滴滑過淚痣,讓淚痣看起來更大了。
謝執有點手足無措,小聲跟他商量,“那我補償你好不好,你要我怎么做,道歉,還是賠償,我又不敢擦眼淚,你又要說我占你便宜,我真沒那個想法,我剛才看你那是下意識的,這屋子這么暗,就你身上亮啊。”
謝執無奈地看著他,“別哭了,我不會安慰人,你再哭我就生氣了,我生氣了我可能真的就占你便宜了。”
程避愆還看著他,聞言皺起眉,瞪著他。
“橙子。”謝執語氣還是溫和的,但內容卻變了,“我提醒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的耐心有限,剛才都是我這輩子頭一遭。”
程避愆也憤怒了:“臭流氓!”
“你這不是誹謗?”謝執似乎也有些激動,“那我可坐實了!”
他猛地掀開被子壓上去——隨手不慎把燈打翻,嘩啦啦!臥室里又陷入一片漆黑,程避愆兩只手被握住交疊起來按在頭頂上,謝執另一只手虛虛地握著他脖子,并沒有用力,“你見過流氓?”
程避愆身體又僵硬住。
“你這么小題大做到底咋回事?”謝執身體沒有多余的動作,而且他自己的睡袍很嚴實。他接觸到的就只有程避愆的手腕和脖頸,“你把我當什么,饑渴男還是猥瑣男?老是覺得我能對你怎么樣,你確實長得好看,但我也不是見到美人就要做點什么吧?我瘋了?”
“…我錯了。”
“什么?”謝執是真沒聽清。
“我錯了!”程避愆以為謝執故意刁難他,所以這一聲帶著壓抑的憤怒和滿滿的委屈,隔了幾秒鐘,又恢復了很輕的音量,“你放過我吧,可以嗎?求求你……”
謝執像被燙到了似的“騰”地起來,光著腳飛奔出門。
程避愆聽到“嘎吱”一聲,還伴隨著謝執的一聲悶哼。
沒一會兒,謝執又重新回來,站在門口:“床上躺著,別下來,地上有碎玻璃,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