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避愆:“噗。”
“所以你要說什么?”
“我說,你把人想的純潔無垢,白璧無瑕,或者說,很文學化,就像作品里的人物設定,不真實,不豐滿。”
“嗯?”
謝執垂眸看他,床比沙發高一點,所以他的姿勢有點居高臨下,但他眼里沒有這種神色,雖然程避愆總說他“教育人”,但謝執從沒有任何想要說教的趨勢,他從來都是以一種表達個人觀點的姿態。程避愆看得分明,如果自己沒有和謝執這一層親密關系,給謝執多少錢他都不會講一句,畢竟他也不缺錢。
“人是復雜的,因為大腦很復雜,他們充滿了瑕疵和坑洼,坑洼的意思就是,有突出的地方,也有坍塌的地方。”
“我沒有看過你什么坍塌啊。”
“所以一旦我出現了某些缺點,你會很驚訝,會覺得難以接受,我可不想你那樣,那對我不公平,你應該像對待其他人那么寬容地對待我。”謝執沖他笑起來:“我的意思是,別把我想的太好,我會接不住你心里的期待。”
“嗯,我知道了。”
“這么乖啊,寶寶。”
程避愆突然就猛踹他一腳。
“我靠!你搞偷襲!”
程避愆:“去洗手。”
“我真的不嫌棄你。”謝執說:“我覺得你的腳已經達到了食品級。”
程避愆頓時紅溫了:“謝!執!!去!!洗!!手!!!”
第一天的病已經完全好了,兩個高三生把它送走寄養,但它的裝備留了下來,因為他們約定好寒假把它接回來。
兩個嘴上說著不喜歡貓的人再三囑咐寵物店一定要好生招待著,畢竟第一天小病初愈。
程避愆把貓拎起來,發現一身漆黑的貓咪唯獨xiong口有一撮愛心形狀的白毛,標準的就像染色過的。
“謝執,它長了個非常具有文學色彩的愛心!”
然而寵物店見多識廣的老板給他潑了冷水,“身上有愛心的貓多得是吶,當然,我們‘天天’也是非常好看的啦,長大了一定是位大帥哥,就跟你倆一樣!”
瞧瞧,不愧是做生意的,就連反駁人的同時都能提供一下情緒價值。
在確定第一天是一只小公貓之后,程避愆難得幽默了一回,說這個家沒有一位雌性。謝執說沒關系,等第一天再長大一點兒做了絕育,也能多出一種性別來。
于是兩名雄性再次回到了學校。
“叫天天不錯。”謝執說:“象征我們天天在一塊兒。”
“這能做閱讀解嗎?”
“當然可以。”謝執:“生活中處處皆可閱讀解,沒有哪一個國產男高能逃過閱讀解,你去讀書群里看,青少年讀本里,到處都是閱讀解的書評。”
“又下雪了。”程避愆:“你喜歡下雪嗎?”
“湊合,沒什么感覺。”
“那你喜歡什么天氣?”
“我喜歡冬暖夏涼,別曬著我,別吹著我,別熱著我也別凍著我。”
程避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