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閱覽室,程避愆在看一些最新的文學期刊,午休有兩個小時,但這只是論上,他們一班的學生基本上吃完飯就回去刷題了,只有一些很放松的學生會一直到下午兩點才踩著點回班。
程避愆是看情況,他覺得無事可做的時候就回班去坐坐,對他而言,只要安全安靜,其實在哪都一樣。
程避愆看了十幾分鐘的論文,聽到謝執說:“你會看監控么?”
“什么?”
“不同的監控有不同視角范圍,廣角的面積大,但并不會全都是死角,一定高度的障礙物可以遮擋視線,這個你應該清楚吧?”
“清楚,但肉眼判斷不出來,需要計算。”
“我能。”謝執說:“你跟我來。”
程避愆跟著他去了一處室內邊緣靠窗的木質書柜中間,聽到他說:“這里是死角。”
“你這么肯定?”
“是的。”
謝執話音剛落,程避愆就看見他伸手猛地推過來——程避愆毫無防備,被他按在柜子上,安靜的書柜像是被打擾了,發出不耐煩的吱呀一聲。
“謝……唔!”
程避愆話沒說完,被謝執掐住后脖頸吻了上來。
他瞳孔驟縮,震驚地看著謝執,一瞬間忘了掙扎,臉色漲紅,心臟狂跳,連頸動脈里的血液都在謝執的掌心里不規則地汩汩跳動著。
他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過任何人的臉,光線照射在謝執那張如同建模一樣立體的五官上,他感覺到柔軟溫潤的東西貼著自己的嘴唇。
他腦海里什么都沒想,他的感官和腦子切斷了聯系,只注意到謝執的臉,和他臉上睥睨又漠然的神情,他根本不知道為什么謝執會有這樣冷漠的神色,就像一塊凜冽的冰,程避愆感覺自己被冰塊凍在里面,無法動彈。
他不知道謝執親了他多久,他沒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去計算時間,總之謝執放開他時,拉了一把他的胳膊——他好像腿軟站不穩了。
等他反應過來,覺得嘴唇發麻,就下意識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
他聽到謝執說:“你再蹭一下試試。”
程避愆打了個哆嗦——他是這個哆嗦打完了,才發覺自己打了個哆嗦,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忽然覺得謝執很可怕,導致他現在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他。
他抿著自己的嘴唇,伸手,扯了扯校服的衣服。
“程避愆,對自己好一點,不然就換我來管你,但那是有代價的,你該慶幸你恰好有的給。”
他說完就走了……就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