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夜的康橋。
最后,尼德那伽穿著一件老頭衫背心,坐在小板凳上給陶土灑水。
他眉眼深邃俊朗,深沉得叫人忽視了他的衣著,連穿著老頭背心坐在小板凳上灑水,都像是在走秀,隨便一拍滿滿的氛圍感。
有種黑手黨大佬下地種田的美。
符苓頭抬也不是,低也不是,寬松的衣服哪哪都露,晃得他頭暈眼花。
但很快,他就沒時間想那么多了。
修復(fù)院缺人拉壯丁,符苓抱著一堆工具來來回回的在桌邊跑,他伏在桌上,近乎貼在上面,小心翼翼的對著一張殘破的畫卷進行修復(fù)工作。
他呼吸微緊,不敢深呼吸一下,眼睛專注的盯著紙面,每一次用水濡shi的動作,都壓抑著力氣。
這是非常細致的活,文物修復(fù),本身就是要有足夠的手藝經(jīng)驗。
別人學(xué)徒三年又三年,不一定能上臺動手,符苓擼起袖子,盡顯十幾年老手藝人本色。
而尼德那伽,他只配坐小板凳,無聊的給陶土灑水。
符苓眉眼認真,動作老練,揭紙的動作又快又輕,描摹畫筆惟妙惟肖。
修復(fù)院的伯伯忍不住討論:“老季家這孫子,有天賦,耐得下心,還有經(jīng)驗,不知道愿不愿意讀我的研究生。”
“他孫子肯定要報他的研究生的,也算家學(xué)淵源,打小就該干這行。”
“還是要爭取爭取嘛,跟著老季修器具不成不成,這天賦還是來跟我修復(fù)字畫吧。”
“到時候還不是看人家孩子自己的意愿。”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
……
尼德那伽抬頭,鎏金色的眸子倒影著幾個中老年人類的倒影,他動了動唇。
很想反駁這幾個貪心無知的人類。
小金龍要跟我回北歐的。
他親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