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題他們都爭論十幾年了,混血的神獸與純血神獸不同,他們的成年期并不固定,只有當身體與意識雙成熟之后,他們才會迎來成年。
是以,只顧喝露水吃野草酷酷睡大覺的周吾女士都幾百歲了,在他們下山之前仍然沒有成年的征兆。
姥姥姥爺在征詢過自家女兒的意見后,就把她留下山上玩泥巴。
誰能想到,就小幾十年的時間,她自己偷偷下山,不僅渡過了成年期還結婚生子了。
等姥姥姥爺被通知到位,猝不及防就抱上了外孫,自家女兒還死活要出國進修外國神秘學,便宜女婿寧愿單親帶娃也要支持。
這可把姥姥姥爺氣得夠嗆,差點和女兒斷絕關系,現在還看符聽寒不順眼。
正爭論著,看見寶貝孫孫提著油瓶進來,兩口子默契的止住話題。
畢竟再怎么樣,也不能當著孩子的面吵架說他爸媽的不是。
符苓沒聽到他們的話,他探進頭,就見姥姥姥爺一個織小帽子,一個認真看圖冊。
他拎著潤滑油對姥爺說:“姥爺,我把車鏈條弄好了。”
姥爺連忙答應:“哦哦好,辛苦符符了。”
“你看你頭發這么長了,姥爺下午帶你隔壁爺爺家剪剪?”姥爺慈愛的看著乖孫,手已經摸上了口袋,準備掏錢帶孫孫去隔壁家剪剪。
這四合院里也不是都大富大貴的,姥爺一家住在這里,一是圖上班近,二是有煙火氣。
隔壁家開十元理發店的人類干了幾十年,年輕的時候不止給姥爺剪過頭發,還給姥姥拿機器卷過大波浪,現在退休了偶爾還做做院里人生意。
老人家什么都好,就是跟不上時代,哪里懂得年輕人的審美?
符苓連忙拒絕:“晚上等尼德回來,我讓他幫我修修,不勞您了。”
姥爺大感遺憾,還嘀咕:“這外國佬還會剪頭發呢?”
尼德那伽當然不會剪頭發,他自己這頭發都是學校十元快剪剪的。
但符苓不愧為老手藝毛娘,他修毛工具齊全,給自己披個毛巾,就指揮著洗完澡的尼德那伽給自己修頭發。
“就這樣,我叫你剪你就剪!”符苓拎著凳子坐在浴室里,對著鏡子手指比劃著。
尼德那伽拿著剪子,對此嚴陣以待,十分緊張的比劃一下:“剪壞了怎么辦?”
他比了一下位置,實在不忍心去剪小龍如綢緞般漂亮的頭發,手指在符苓的指揮下,把一撮頭發擼了又擼。
符苓拎起一把剪子,手指卡在圈里“咔嚓咔嚓”兩聲,冰冷的白光閃在眼中,銀色的剪刀清晰的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我的眼睛就是尺!”
此刻,一位多年毛娘堵上自己多年的擼毛經驗,他面色嚴肅,比劃著剪子對著鏡子中兩人一站一坐的姿勢,比了個“咔嚓”的斷頭姿勢。
“你跟著我說的剪,絕對沒有問題!”
如果有問題。
符苓冷笑表示:“丑一定是因為你沒按我說的來!”
“那我們就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