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那伽人高馬大,一般人擠不動他,符苓被他圈在角落里,反而輕松的抓著手機玩。
他在線上溝通了妝造老師,拿著手機嘀嘀咕咕的跟尼德那伽說行程。
尼德那伽低著頭,亮著光的屏幕上密密麻麻寫著事項,包括幾點鐘起床趕幾點鐘的地鐵,哪里換衣服等等。
可見符苓用心程度。
因為是第一次參加漫展,符苓興奮的情緒隨著放假那一刻達到了頂峰,他嘰嘰喳喳的,歡快得像是只活潑的小鳥。
尼德那伽的目光忍不住被他在空中晃來晃去的發尾吸引,注意力逐漸偏移。
“明天我們在這里化妝造,然后我們……嗯?”
符苓的話語一頓,他斜目困惑的看著一只大手撫過發尾,捏住了發尾一角。
“怎么了嗎?”他下意識偏頭。
尼德那伽原本只抓住了一縷,現在變本加厲的將之攥進了掌心里,甚至還揉了揉。
“有光。”尼德那伽說。
那雙鎏金色的眸子垂下弧度,濃密的睫毛籠罩在面上落下深色的陰霾,唯有一點亮光在眼中明滅。
他似乎在說什么值得驚嘆的事情,浪漫又樸素的形容聽得人一愣。
尼德那伽用手指拂過發尾,像是撩動春風般,專注的在符苓耳邊低語:“在這里。”
符苓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后頸,他偏開頭,面色透著羞赧的粉。
他一時有些結巴,磕磕絆絆的不知道該說什么:“那、那只是因為……因為……總之,沒有什么稀奇的!”
尼德那伽不這么認為,他抿著薄唇,看起來還有點委屈,但最終因為匱乏的語言功能而無法做到辯解。
只是目光中,仍然流露出不一樣的情緒,傾訴著控訴與不贊同。
符苓只當沒有看到,偏開頭羞得耳尖發紅。
這個沒見識的外國佬,看什么都稀奇。
符苓心里想著,手抵在他的手臂上,徒勞的推搡。
地鐵的人群太擁擠嘈雜了,尼德那伽退無可退,符苓也做不到真的推他,只是做出這樣的姿態,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又催得人發熱。
在地鐵終于報到熟悉的站點時,符苓終于找到借口,推搡著尼德那伽穿梭在人群中下車:“走了!走了!我們到了。”
從“沙丁魚罐頭”中擠出來,符苓像是終于喘過氣,仰著頭深深呼吸。
他拽了拽肩膀上的帶子,撇開頭不省心的叮囑:“人多,你跟著我點。”
尼德那伽偏頭思考了一下,主動拉住了他的背包帶子,從背包上吊下的帶子被拉扯著,西方惡龍堪稱老實的被青年帶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