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的睫羽像是小扇子般顫了顫,隨即睜開露出一雙水波粼粼的黑眸,他仰起頭,纖細的脖頸像是天鵝的脖頸,直白的陷在男人的掌心。
“不是這樣的。”符苓不滿嘀咕。
他抬臂圈住男人的脖子,在男人疑問歪頭的時刻,猝然朝前一送。
比自己成熟很多的大龍永遠如山梁般遮蔽風雨,寡言又溫情,每一個充滿安撫意味的吻都顯得主動寵溺。
唯有此刻,由符苓親自送上的吻格外的叫人沉溺。
如脈脈綿綿的情愫,在轉(zhuǎn)瞬間海水淹沒腳背,沉沉的將兩人拉向溺斃的深淵。
尼德那伽的身軀頓了頓,他眼中清晰的倒映著少年揚起臉近乎無畏而狡黠的神情,他像是在說“我也要這樣”,又像是在說“我也可以這樣”。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尼德那伽恍然,落在后頸的手安撫般順了順柔順的長發(fā),圈在腰上的手赫然收得發(fā)緊。
不屬于自己的氣息闖入彼此的領(lǐng)域,好奇的試探,進而糾纏,將呼吸融為一體,黏膩的混雜在一起,溫情又急切,在復雜的情愫中逐漸變得主動熱切。
誰也不服誰般,義無反顧的糾纏到底。
符苓空晃了晃腿,已經(jīng)全然顧不上無處安放的小腿,只一味的索取容忍,仰頭品嘗著長者的氣息,沉溺于此刻心臟蹦跳的交融親熱中。
他幾乎要溺斃在這樣的感覺中,占據(jù)生命全部的存在,是長者、是兄長、是永遠不會離開的依靠……
還是此刻,與他唇齒糾纏的男人。
他無法掙脫,不愿掙扎,在逐漸窒息迷亂的感知中,不斷的汲取著對方的氣息。
在松開的那一刻,他像是突然被送到水面般,不住的仰頭呼吸,xiong膛激蕩的起伏。
他一時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還是男人的心跳,只是平白笑了起來,靈動的眨了眨眼睛,笑得像是喘不過氣般。
尼德那伽俯身舔去那最后一絲牽扯不休的銀絲,水光在銀絲線上流轉(zhuǎn),此刻才不甘消減斷裂。
他吮了吮少年的唇珠,像是清理完成般,露出愉悅的表情。
符苓與他臉貼著臉,雙臂死死圈在男人頸間,至死方休的抵死交頸,耳鬢廝磨。
“尼德……”
他叫了一聲,又忍不住發(fā)笑。
尼德那伽摸摸他的后腦,淡淡“嗯”了一聲,歪頭從下自上貼著少年的側(cè)臉,耐心低語:“有沒有不舒服?”
他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應(yīng)和符苓的每一句呼喚,有意義的,沒意義的,只是在證明自己的存在,自己在聽。
淡淡的回應(yīng)從很小很小的小龍崽到現(xiàn)在半成年的小龍,從來沒有失約過。
符苓笑著搖搖頭,仰頭親了親尼德那伽的臉,眼睛彎彎的好似月牙般脈脈含情。
“我的。”
尼德那伽啞笑,按著他的腦袋與他額頭對相貼,語氣不容置喙:“當然。”
尼德那伽扶符苓站起來,給他扯了扯衣服,確定沒問題后開門一前一后走出小隔間。
符苓洗著手,忍不住好奇:“會是誰來接我們啊?”
“那個鳥人特別不靠譜!感覺就算有人接,也不會是什么靠譜的家伙哇!”符苓狠狠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