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雙頰因?yàn)榕噬臒岫染p紅一片。
“嗯?”
從鼻腔哼出一聲不情不愿的囈語,符苓眼睫微顫,眼下蒙上一層薄薄霧色,眼前模糊一片,恍惚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樣。
尼德那伽俯首,將額頭對(duì)著額頭,面露擔(dān)憂:“你生病了。”
“……因?yàn)槟銢]清理啊。”符苓低聲抱怨一句,胡亂撫開男人的臉,呼出一口熱氣。
“喝個(gè)藥就好了。”
符苓實(shí)在沒有精神,他勉強(qiáng)撐起身體,手臂一軟直直倒在枕頭上,他用手背貼了貼額頭,連帶著呼吸都顯得粗笨難受。
“我沒有力氣了。”他喃喃一聲,懨懨的垂下眉眼,像是要燒迷糊般滿臉潮紅。
尼德那伽將他的手塞進(jìn)被子里,用自己的手背貼了貼,滾燙的額頭只是摸一下就燙手。
“我去買藥。”尼德那伽快速將他塞進(jìn)被子里,隨即又沉默了:“……買什么藥?”
“退燒的、什么都可以,退燒就行。”
符苓迷迷糊糊答應(yīng)一聲,他抓著男人貼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迷迷糊糊的輕念了一句。
“好困,好難受……喝藥的時(shí)候叫我。”
他身體實(shí)在消瘦,像是之前沒怎么好好吃飯的樣子,突然來到異國他鄉(xiāng),又情緒激蕩,在酒精的作用下發(fā)泄一通,什么壞毛病都找上門來了。
符苓說著說著,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他迷迷糊糊睡著了,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進(jìn)出的聲音,他也沒在意,也實(shí)在沒有力氣睜眼。
直到又一次被人推醒,歡快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念念叨叨:“快起來快起來,小符苓,起來喝藥了。”
“嗯?”符苓呼吸一重,腦袋在枕頭上耍賴般蹭蹭,迷糊的睜開眼睛,入眼是一張熟悉的東方面孔。
“鳳歌?”
“嘿!是我!”鳳歌笑嘻嘻的搖頭晃腦,殷勤的將他扒拉起來,將熱乎乎的白粥端給他。
不用符苓多問,他自己叭叭叭就把來龍去脈說的一干二凈。
“難怪小白總叫我要過來看你,得虧我來了,生病了就得吃點(diǎn)熱的……今天的小菜只有中超買的榨菜包了,誰叫我只會(huì)煮白粥。”
鳳歌性格活潑,手腳麻利的拆開榨菜袋子,拿了干凈的碗裝上,他一頓念念叨叨,突然一把攬住符苓的肩膀,朝他眨了眨眼。
“不過我教會(huì)了你男朋友煮粥,早說他是你男朋友啊,昨天那餐飯活該他請(qǐng),以后讓他學(xué)著煮給你吃。”
符苓捧著碗,有氣無力的看著他,莫名眼眶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