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白的眼冷淡矜貴,本該專注看著手機(jī)屏幕的眼神卻難免發(fā)散開來。
身邊的床鋪猝然一沉,滾滾熱氣近乎貼身,鼻尖微動(dòng)似乎還能嗅到尼德那伽身上沉沉的熱意。
他實(shí)在太高了,輕松就翻坐到符苓身邊,居高臨下的瞇起眼睛,他一只手按住青年的肩膀,微微低下頭湊近了符苓的頸窩。
“在看什么?”
尼德那伽偏頭,隨后他的耳朵動(dòng)了動(dòng),一臉困惑:“沒有聲音?”
他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耳朵,明明是很大一只的家伙,行動(dòng)間總透著莫名的霸氣,此刻歪頭指指耳朵的樣子,又有幾分真切的老實(shí)。
因?yàn)榫嚯x,符苓背上一重,幾乎是與波瀾壯闊的xiong肌貼在一起。
身材只算高挑的青年呼吸一窒,面上染上淡淡的薄紅。
在笨蛋外國人低下頭,困惑問出聲之前,符苓往旁邊一滾,手指撥開發(fā)尾露出一只小巧的耳機(jī)。
他手指雙擊屏幕,停止了屏幕里的動(dòng)畫,捏著耳機(jī)胡亂的塞進(jìn)尼德那伽耳朵里。
“老古董。”符苓嘀咕一聲,面上不太樂意,卻誠實(shí)的讓出了位置。
尼德那伽衣服沒穿,裹著個(gè)浴巾和他趴在床上看起了動(dòng)畫。
可愛的畫風(fēng)可以歸咎于幼稚一類,在華夏這片土地,中式家長們總熱衷于給這種行為打上一句“你都這么大了,還看這么幼稚的東西”。
而且這種東西對于半文盲尼德那伽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他看了幾秒,就忍不住問:“他們在說什么?”
“日語,有字幕的,你看下面。”符苓指著下面的中文,試圖跟尼德那伽解釋。
尼德那伽看不懂中文,更聽不懂外語,他一臉沉思,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恍然。
“你念?”
他自認(rèn)為想到了一個(gè)好主意,滿臉期待的看著符苓。
像是主動(dòng)叼著繩子想要出去玩的大型犬,親昵的貼在你的身上撒嬌。
尼德那伽主動(dòng)貼近幾分,漂亮健壯的身軀在眼前晃來晃去,他猶不自覺,任由shi漉漉的發(fā)尾蹭符苓的脖子。
符苓被蹭得發(fā)癢,他沒忍住憋不住笑了幾聲,蹭著往外爬,被尼德那伽的手按著腰,一把拽了回來。
“不行、不行!太中二了!怎么可以念這些東西?”
符苓抗拒搖頭,一邊腳趾扣地一邊往外爬,被男人壓在床上,貼著耳朵磨求。
“聽不懂,你說,我就懂。”
尼德那伽和他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幾乎肉貼肉的程度,近到呼吸連同手腳都不可避免的交織在一起。
他大大咧咧,耳邊是吵吵鬧鬧聽不懂的日語,他就當(dāng)沒聽到符苓的抗拒,充耳不聞的纏著小龍哀求。
“符苓,符苓。”
“不行,明天早八我要睡了!這么中二,怎么可能念出口啊!豈可修!”
他連連搖頭,一臉羞憤的模樣,像極了即將被霸王硬上弓的小媳婦。
符苓被纏得幾乎壓死在床上,他努力掙扎,逃不過某只人形犬的壓制,腳掌在床上胡亂的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