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是陳家村女婿。我丈人和羅家多年交好。”胡漢請他喝茶,林漢川卻以趕回市里為由婉拒。
胡漢知他擺譜,也不強求。林漢川的心情毀了大半,直到看見羅慧出來才露了點笑意:“替我跟你哥嫂說一聲,我先走了。”
“好。”
他故意逗她:“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
羅慧不答,林漢川保持應有的風度,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
羅慧等他一走,心弦放松,以為和這人的交集就此結束,不料他的賞臉是麻煩的開始。先是父母覺得家里得了便宜,讓她回禮,再是清峰向她打聽怎么認識這號人物,緊接著,胡霖也滯后地從林漢川那得知她哥結婚的消息:“我簡直被你氣死,你和他親和我親,請他不請我?”
羅慧阻止他瞎鬧:“又不是我發的請柬,你和我哥很熟嗎?”
“……”胡霖啞火,感覺自己撞槍口了,“干嘛呀,心情不好?”
羅慧的確郁悶,母親今年的青草發癥狀愈發嚴重,從四月到現在涂了各種藥膏,紅斑瘙癢仍不見好。二來林漢川找她愈加頻繁,前日竟在醫院門口等了個把小時,只為請她喝咖啡。
她當時餓得要死,壓根不想搭理,結果昨天又來送蛋糕。她在護士長的眼神警告中趕走了他,此時轉而警告胡霖:“你再跟他說我的值班時間,我就到琳琳面前說你壞話。”
胡霖理虧:“我、我就跟他說了最近幾天……其他的我也記不全。”
羅慧讓他做完保證,撂下不提。下班回家后,她打開單元樓道里的信箱,拿出訂閱的報紙和雜志。
意外地,這次中間夾了一封信。
信封里只有一張紙條:“我六月二十回嵐城,很想見你,有空打我電話。”
她的心頓時像被風吹皺的池水,在確認寄信人之后,她用力把它揉成一團,卻舍不得丟,到底帶上去細心展開。
誰要打你電話,她憤憤地想,我才沒空,你讓我打我就打嗎?
她把信塞進抽屜,去洗澡時記起今天已是十七號。有本事再晚幾天,二十二號寄到我還不用去接你。她又氣又惱,自說自話,可是不知怎么,因為“很想見你”四個字,她的心又像發酵的米糕一樣變得shi軟而蓬松。
第二天上班時,護士長瞧她眉間陰翳盡散:“是答應了還是拒絕了?”
羅慧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那個追你的,我看著還行。”護士長一副了然的口吻,說完便走,羅慧來不及解釋,懊惱私事被人注意,又不想落人口舌,只鞭策自己工作更加專心。幸好除去上半夜一場急救,后半夜到凌晨風平浪靜。她收拾東西回去補覺,走到門口卻見一輛熟悉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