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熱的。”
“鹽湯哪有不熱的。”她說完要走,卻被他叫住。
“奶奶……”
“干嘛。”
“我剛、我剛說夢話了嗎?”
“說了,你說沒事沒事,這叫沒事?”
雷明松了口氣,臉上卻難掩羞臊。結果陳秀春又補充:“我還聽你叫慧囡了呢。”
“……”
瞧見他臉色變化,陳秀春失笑,等泡了鹽湯回來,嘿,這人竟重新躲回了被子。她扯了幾下扯不動:“你還喝不喝了?”
“不喝。”
“哦,夢見人家的時候不怕羞,這下怕羞了。”
“……”
“有什么好羞的,敢想不敢承認?我又不往外說。”陳秀春拍了他藏在被子里的頭,玩笑道,“我還怕我會錯意了,這下倒好,等你書讀完了,我就去羅家給你說親。”
雷明聽見這話心里咯噔一下,陳秀春見他有了反應,雖覺滑稽,但不免正了神色:“得虧被我撞破了吧,你這小子,我一直以為你不懂事,看來有些東西我不教你你也能開竅嘛,要不趁今天晚上,我們把話講清楚……你這樣悶著,聽不聽得見?”
雷明大感窘迫,但還是應答:“你說吧,我聽得見。”
陳秀春點點頭:“那好,我先問你,你在學校里肯定碰到過其他姑娘,你對她們動過心思沒有?”
“……”
“老實說,動過沒有?”
“沒有。”雷明聲音沉悶而篤定。
“那好,你得記住,慧囡是個好姑娘。我把這句話放這,過十年二十年你再看我說得對不對。好姑娘都心軟,她對你肯定也心軟,這孩子,你吃塊餅分她一口,她都能高興半天,所以你絕不能欺負她,也絕不能讓別人欺負她。”
陳秀春微微嘆氣:“我告訴你呀,你要是喜歡一個姑娘,自己有十分,可能會給她五分,但你喜歡她喜歡得要命,就恨不能把十分都給她。反過來也一樣。不是說姑娘都得靠你給的東西活著,但是你要掂量,你給她的和她給你的對不對等,總不能盡讓人吃虧而好處你全得,對不對?”
縮在被子里的人嗯了聲。
陳秀春語氣認真:“那我再問你,你想對一個人好,最重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