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顧羅慧反抗,用皮帶把她的雙手綁住。一股陌生的刺激讓他開始興奮:“你最好乖一點,不然眼睛哭腫了,明天回家你自己解釋。”
被窩里很暖,羅慧的身體很冷。她像一根被連根拔起的樹,一只被丟棄的折翼的鳥,在漫長的冬夜苦熬。
林漢川的手還留在她的腰間,她睜著眼睛,眼角干澀流不出一滴淚水。體力的劣勢讓她的反抗全然徒勞,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對林漢川從反感變成了恐懼。九個月的時間是改變了他還是改變了她?還是把他們兩個都變成了令人討厭的模樣?
她拿開林漢川的手臂,卻被他圈住:“去哪?”
“天亮了,我去做早飯。”
林漢川貼著她耳廓的親吻讓她瑟縮了一下。
羅慧沒做早飯,她坐最早的一趟車回了家。
金鳳看到她時明顯一愣:“漢川呢?沒和你一起回來。”
羅慧搖頭:“媽,我餓了。”
“那趕緊喝碗番薯粥。”金鳳去櫥柜里拿碗,“你嫂子還在睡,你哥給你爸送粥去了,茅鋪里冷呀,我昨晚讓他添了條厚棉被。我給你剝個雞蛋吧,酸菜在桌上,今年的酸菜都是用嫩莖腌的,你大姨那塊地被她養得可好了,送了很多菜給我們。”
羅慧眼眶微熱,剛坐下喝粥,羅陽回來了。
羅陽去年下了崗,忙完秋收就一直待在家。姚建蘭起先天天和他吵架,吵完了覺得丈夫不在外面跑,每天都能陪著自己真是甜蜜得要命,結果黏黏糊糊地過了個把月,又不甘他賦閑,急忙催他出去找工作。
羅陽推銷過電話卡做過苦力工,都只堅持了一小段時間,夫妻倆別無他法,前后央了林漢川好幾次,但林漢川顯然不愿幫忙,拖到現在也沒回音。
姚建蘭難免對林漢川有意見,羅陽倒沒意見,只是感覺傷自尊,連帶著對羅慧的態度也微妙起來:“這么早?”
“嗯。”
“我去叫建蘭起來。”
“哥。”羅慧叫住他。
“怎么了。”
羅慧起身:“你和嫂子想開店嗎?”
羅陽轉頭:“開什么店?”
“嫂子說她存款指標達不到,領導指名道姓點了她幾次,壓力挺大的。”
“不都怪林漢川照顧有限?他后來就沒再打過招呼。”
“我們可以不要他打招呼嗎?如果你們想開店,我能幫忙找店鋪。”
羅陽問:“那你能幫忙出錢嗎?”
“不能。”
“所以你是嫌我們占你家便宜?拐著彎讓我們走人?”
羅慧心累,坐下喝粥不愿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