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笑,喝完碗里的湯:“我出去走走。”
他一走走了十幾分鐘,包間里的話題已經從工作轉移到了他身上。
“他活得太緊了。”何知星對著劉鑫磊要比對著雷明放松,“人這輩子不可能只為工作活著,還是為了同一份,這樣真沒必要。”
“他是有志氣,再加心硬,骨頭也硬。”劉鑫磊佩服雷明的堅持,“他像個電鉆一樣一直鉆,最厚最實的地方都比別人先碰到,先用力,過程最痛苦也最艱辛。”
“他是嵐城人吧,不回家嗎?”
“回,很少,他家里沒人了,之前有個女朋友,現在也分了。”
何知星意外這樣的人還有女朋友:“他還會談戀愛?”
“你這話說的。”劉鑫磊覺得她對人的判斷太武斷,“他們一起長大,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那女孩特別好。”
“是特別好還是特別好看?”
“都是。”劉鑫磊記得羅慧的樣子,個子不算太高,皮膚很白,說話聲音軟軟的,和雷明站在一起,仿佛把他也軟化了,“他倆青梅竹馬,是那種純潔的深刻的愛情。”
何知星默了一陣:“既然深刻,那為什么分開?”
這劉鑫磊倒不清楚,只是聽孫浩說他五一回來那兩天幾乎沒吃過東西睡過覺:“沒緣分吧,那女孩都結婚了。”
“所以深刻什么呢?”何知星譏諷,“還青梅竹馬,青梅竹馬算個屁,我爸和我媽也是小學同學到結婚生子,可后來某人生意忙,嫌我媽沒文化添麻煩,說離婚就離婚。”
話音剛落,雷明正巧走進。劉鑫磊尷尬地摸了下頭。
雷明問:“帶傘了沒?外面又下雨了。”
何知星不以為意:“我開了車。”
雷明想起在門口看到的那輛德系高端貨,有種被欺騙的無奈。一個人的發跡要靠天時地利人和,何知星從出生至今顯然輕而易舉地擁有了三者,而他呢?他的天時地利在哪呢?
從飯店出來,他和劉鑫磊一人一把傘走在人行道上。劉鑫磊想他一向不肯低頭示人,默默結賬又從不肯占人一絲便宜:“其實你和何知星挺像的。”
“哪像?”
“心里都有疙瘩,家庭都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