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慧已經(jīng)掛到中介:“有人問過,但價格沒談好。怎么了?”
“你賣給我吧。我用胡漢的錢買。我買了你的鋪子每年收租金,也算穩(wěn)定的收入。”
清娟思路清楚,不讓自己吃虧也不讓羅慧吃虧:“我忍氣吞聲這么多年,以為他會轉(zhuǎn)性,但他狗改不了吃屎,那我就得讓他出出血。”
羅慧沒有立即答復(fù),心疼地看她,清娟似乎從中得了些力量,起身坐到羅慧這邊:“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你說。”
“你那個林漢川,不是什么好東西。我也是跟胡漢鬧翻了才從他嘴里聽出來,他老早跟那些所謂的有錢人大人物混一塊,在什么垃圾洗腳城碰到過林漢川好幾次。結(jié)果他嘴緊,男人間幫來幫去,護(hù)來護(hù)去,竟把我們瞞得死死的。”清娟懊悔,“我還傻了吧唧替人說話,現(xiàn)在看來你和他離得好,真的,這路人都不是什么好貨色。”
她深深嘆氣:“我現(xiàn)在就擔(dān)心清峰。和這些貨色待久了,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變。還有,你見過清峰對象沒有?那女孩長得倒不錯,眼睛還有點像你,但細(xì)皮嫩肉嬌生慣養(yǎng),跟我們農(nóng)村人怎么打得了交道?去年來了趟我家說有蚊子叮,花露水用了半瓶還是皺眉頭,快入冬了哪里的蚊子?這樣難將就怕是只會把清峰帶走而不會跟他回來。”
羅慧聽完只問:“清峰哥知道胡漢的臟事嗎?別到時替你出氣傷了自己。”
“替我出氣,你以為他會打胡漢?”清娟忽然笑了,“他不會的,我也不指望他。”
羅慧用力摩挲她的手,到底忍不住抱住了她:“清娟姐,你憋得太久了。”
清娟被她一句話說得眼熱:“是。”
直爽堅強(qiáng)的她沒有其他關(guān)系過硬的朋友,也從來不曾獨享父母的照拂,唯有在羅慧這,她能卸下一切,得到百分百的信任:“但我會贏的,羅慧,我撐得住,我會贏的。”
她的眼淚掉在羅慧肩上,羅慧不忍去看,只緊緊擁抱著她,良久良久。
羅慧送走清娟,心里難過得緊。她思索再三,打了個電話給雷明:“你還沒下班吧,我想來找你。”
“行,你快到了跟我說。”
羅慧坐上開往工業(yè)園區(qū)的公交,等她走到迅川廠區(qū)門口,很快看見了熟人。
“雷明讓我來接你。”李麗華猶豫著上前,她覺得羅慧比以前漂亮了,“雷明今天請了假,不知道怎么又回來了,現(xiàn)在在車間。”
李麗華已經(jīng)幫她登記過了:“我?guī)闳フ宜!?/p>
羅慧跟著她往里走,李麗華的話很密,說她在這的工資低,做的活也簡單,羅慧心想,雷明幫她幫得對,她性格中有很開朗的部分,只是被長年累月地封存,現(xiàn)在從家到了工作環(huán)境,接觸到了其他事物,她變得更新鮮也更有活力。
麗華對上羅慧的笑容,想了想還是開口:“說起來我該和你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