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2頁）

他明白了臟話里的“操”和“caonimax”是多么露骨和可惡。意外的是，這些露骨可惡的字眼讓他惱火反胃，也打開了潛藏在他心里的某個開關(guān)。

他開始注意到身體的變化，思緒的變化，特別是每回見著姚建蘭時都會臉紅心跳，當晚還會夢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他就會睡不著覺。

他覺得自己很惡心，而當他把這種惡心的變化告訴陳清峰，陳清峰表現(xiàn)得很平靜：“這是正常的性沖動。”

羅陽懊惱上課時沒好好聽，陳清峰卻告訴他老師壓根沒好好講。他問陳清峰有沒有沖動，陳清峰說沒有，羅陽便覺自己比他厲害，發(fā)育得更快更成熟，又覺自己比他倒霉，怎么早早地就要受這種羞恥的折磨。

這天天才蒙蒙亮，他沒夢到姚建蘭，褲子里卻又跟夢到了她似的。他十分羞愧，下床想拿條干凈的換上，卻從窗戶里看見羅慧拎了一籃子臟衣服出了門。

不知是誰家的狗叫了一聲，等羅陽反應(yīng)過來，羅慧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這么冷的天，再跌到池塘里去。羅陽心里有點難受，但沒難受多久，還是一頭鉆進了暖乎乎的被窩。

冬天的池塘水冷得不講情面，羅慧手指一碰到就覺刺骨，只能逼著自己揉搓。等到適應(yīng)了，手指就被凍得跟胡蘿卜似的。好在她不像村里的其他婦女那樣會生凍瘡，凍瘡一生，冷水一浸，簡直像是酷刑，所以羅慧不敢讓母親幫她做這種苦活。

太陽光逐漸劈破了云，羅慧洗完衣服，回家晾曬，再把刨好的番薯絲和米糠混在一起喂豬。這時羅陽已經(jīng)上學去了，她就拿上兩個昨晚母親貼的面餅子，背著書包小跑去學校。

誰知半路碰到雷明，他看見她，突然剎車，卻不說話。

她意外他今天這么晚，雷明這才開口：“奶奶睡懵了，燒粥燒大半天?！?/p>

“她這段時間忙壞了。”羅慧算著日子，“好在下個月就放假了，一放假就快過年了。”

“嗯?！?/p>

“奶奶說你要去那個泥水師傅家里……”

“你上不上來？”

“？”

雷明捏著剎車把：“不怕遲到？”

“哦?！绷_慧轉(zhuǎn)到他后面，坐上他難得空著的后座。

她陪奶奶忙活的這些天，雷明一直在收破爛。羅慧偶爾在放學路上碰到他，都沒打過招呼，因為他比她更忙，輪胎往前一轉(zhuǎn)也不知他有沒有看到自己。

有一回她在攤子上跟奶奶聊天，奶奶告訴她預(yù)防凍瘡可以在夏秋季節(jié)用鳳仙花的汁水擦手，入了冬就用干鳳仙花泡的水或是羊油擦，她剛開始信以為真，但又發(fā)現(xiàn)不對，這法子要是有用，誰還會受這苦？奶奶這才笑著改口說沒用，凍瘡會留根，時候到了就跟種子發(fā)芽似的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