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不服:“照你這種說法,有本事有關系的人活該高人一等,什么都沒有的人就得認命,而且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那世界上就留你們這些聰明而神通廣大的人不是更好?”
陳清峰想說這就是生存法則的殘酷之處,但他不能這樣傷好友的心:“留我們這些人,我們里面也還會分三六九等,我不是貶低你,我只是想讓你提升自己。”
“狗屁的提升。”羅陽罵了句,要是提升那么容易,改變命運的人也不會因為特殊而變成傳奇。
“好了好了,要是我哪說錯了,我收回。”陳清峰不想把氣氛弄僵,也不想刺激他,于是轉了話鋒,“羅慧初五休息,我不想去親戚家拜年,我們去找她怎么樣?”
“找她?她不一定樂意我找她。”
“不找也去逛逛,我還沒怎么去過市里。”
他既然有心,羅陽也不好拒絕,于是和家里說了,初五一早坐上了火車。誰知好巧不巧,在縣車站見到了熟悉的人。
姚建蘭和姚建明和他們站在同一側月臺,前者就好像磁石一樣吸住了羅陽的目光。他靜默地看了會兒,想著要不要過去打招呼,建明卻在看到他后,先一步露出了驚訝而尷尬的神情。
姚建蘭的身旁還站著個男人,和她差不多高,但穿著立領大衣,看上去三十幾歲,笑容可掬地跟姚建蘭說著話。
姚建蘭并不想搭理,但他一直說,她只好扯扯略微僵硬的嘴角。火車鳴笛時,她也看見了羅陽,她不無欣喜,手伸到一半,又蔫蔫地放下。
羅陽沒有朝她走去。
“姐,我看見陽哥了。”姚建明說。
“我沒看見。”姚建蘭卻否認,跟著人群上車。
那矮個男人問:“羅陽是誰?”
“我同學。”
“哦。”男人笑笑,護著姚建蘭進了車廂。
羅慧和室友江珊給宿舍做了場徹頭徹尾的大掃除,正準備歇會兒,收到了陳清峰給她發的消息。
她忙換了衣服,跑去醫院門口,大老遠便看見他倆雙手插兜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