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秦澈聞言停下翻看的動作,抬頭就看到黎川抱著胳膊靠在房間門口的墻邊。沖鋒衣的拉鏈被拉到盡頭,黎川的下巴幾乎淹沒在黑色之中,將上半張臉襯得更加蒼白,但鋒利的眉宇散發著冷厲的鋒芒,一點也不會給人羸弱之感。
什么?
我在想,兇手如果來過王鵬的房間,為什么他割掉王鵬舌頭后,房子里卻沒有任何血跡留下?連兇手來過的痕跡都沒有。
就王鵬友被割掉舌頭這一點,雖然血液分析結果還沒有出來,但這一點足以證明當時王鵬應該是被喂了安眠藥之類的藥物睡著了,而當時的兇手,應該就在這個房間里!
秦澈也想不通,他把毫無價值的衣服放下,隨手關上衣柜的門,往房間外走,難道說,這并不是案發第一現場?
割掉舌頭必然會見血,有血就不可能保證不會飛濺,或者沾在割的時候沾到其他地方去,哪怕兇手帶著手套,全身穿上防護服,只要兇手是在這個房間里割掉王鵬的舌頭,那必定會留下血漬。他們警方只要用魯米諾試劑一鑒定,瞬間就能看出來。
更何況人是墜樓才死亡的,還是墜樓前就已經死亡,法醫一下子就能看出來。王鵬是墜樓之后才死亡的,也就是說,兇手是在早上那點時間里將王鵬迷暈割掉舌頭,然后再把人給推下樓去,根本不可能來得及處理現場。
王鵬的房間這么干凈,只能說明一件事這并不是案發第一現場!
但王鵬住在六樓,要是這里不是案發第一現場的話,兇手總不可能秦澈瞬間恍然,在黎川注視下給梁天撥電話過去,梁天,王鵬這棟樓摸排是誰負責的?
梁天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是老趙他們。怎么了秦隊,出什么事了?
秦澈遲疑了半秒,道:這個等會再說,你現在立馬打電話給房東,讓她直接過來一趟,快!
梁天啊一聲,這已經是秦澈讓他第二次找房東問事情,忍不住疑惑問:秦隊,你們是不是發現什么新線索了?需不需要我跟陳主任他們過去?
秦澈覺得應該需要,你們先原地待命,等會房東過來我再打電話通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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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樓這個租戶是前幾個月搬過來的,六七月份那會吧,挺好說話的一個年輕人,別人租這么破舊的房子的時候都會想著壓價,就只有他二話不說就簽合同的,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房東是個四五十歲的時髦大姐,頭燙酒紅色的大波浪,紋著一字眉,臉上涂著厚厚的粉底,但在烈焰紅唇襯托下,更像是刷了一層白漆。身上碎花連衣裙顯得身材凹凸有致,踩著五厘米的高跟依舊健步如飛,整個人看起來比年輕人還要活力四射。
尤其是那張能說會道的嘴,從看到秦澈和黎川開始,就沒有停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