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說沒有人帶你,那辛苦請朱老板仔細回憶一下,當時一起談生意的客戶叫什么名字?具體聯系方式是什么?我們要確認一下朱老板你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在撒謊。梁天眼神示意旁邊的刑警把紙張拿給朱正天,我們已經調查過了,朱老板你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在大陸,只有極小部分是在其他地方,所以,一年都沒有幾次生意在外頭,還是香山澳這種特殊的地方,想必回憶一下當時一起談生意的客戶,朱老板應該沒那么快忘記吧?而且現在才九月份,你說五月中旬去的香山澳,就隔了三個多月而已,朱老板是做生意人,記憶力應該比我們這些普通人要好很多。
朱正天看著被看守刑警遞過來的紙筆,臉色開始變得不自然,握住筆的手在小幅度抖動,而剛才還放松的身體,此刻變得異常僵硬,坐實了內心在心虛。
朱老板,你還在等什么,寫啊!苗研催促道。
朱正天卻仿佛被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抽搐,然后才慢慢恢復正常,開始為自己寫不出具體的東西找理由,兩位警察同志,我確實是生意人沒有錯,但記憶力沒有你們想象那么好,有時候我還會忘記當天要見面客戶的電話,就把人家給刪了,后來真見面的時候,還被人家吐槽我這種腦子是怎么當老板的。
你不生氣?
有錯在先,還哪敢生氣啊。
啪
朱正天又被嚇了一跳,梁副隊長,我沒有撒謊,真的,我那次就真的忘記客戶的電話把人家給刪了,就差一點,真就差一點,那單就黃了。
我是問你這個問題嗎?!梁天怒道,別給我再繼續轉移話題,我不問你別的,你就把五月中旬,就你剛才自己說的,跟香山澳客戶談生意的時間,地點,客戶的名字,全都具體給我寫清楚就行。如果你再說忘記了,或者又找別的借口說你記不住,你應該會知道是什么后果,再者,我們沒有直接過去查你的行程,就是想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要是你自己不珍惜的話,那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
朱正天瞬間陷入了沉默。
審問
九月份的涼風從審訊室窗戶的縫隙里飄進來,
黑暗中只聽見緊張的呼吸聲,唯一一盞提審燈的昏黃視線照在朱正天滿臉都是脂肪的大圓臉上,隨著呼吸像是在劇烈抖動;而拷住雙手的手銬,
在朱正天的小幅度動作下,
依舊碰撞出清晰的響聲。
誰都沒說話,
梁天在等朱正天開口,
朱正天在等自己能編出更謊話,
兩方都在極限拉扯,空氣如同緊繃的琴弦,
只要有一方用力,
就會迅速被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