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抹了把臉,從秦澈肩膀上起來坐直,頭頂白熾燈光打在臉上,讓他整張臉看起來非常的蒼白。
這應該是兇手的意思。
應該是。秦澈的手重新拍在他的肩膀上,盯著這張蒼白的臉問:好點了嗎?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讓徐蔚過來接你回刑偵隊,剩下的我自己隨便看看。
我沒事,坐會就好。
但你
黎川起身往前推了他一把,眉梢往上挑,說了沒事,別擔心,真出問題的話,不是還有你在嘛。
秦澈內心小鹿登時怦怦直跳,萬分難耐之下,他伸手把人拉到自己懷里,摟著腰,拖著黎川烏黑密發的后腦勺,隨即兩人接了一個短暫的吻。
黎川呆呆看著他,大腦有那么一瞬間宕機了,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秦澈就已經吃完豆腐在舔唇美滋滋回憶。
秦隊。
嗯?
這是在死者家里。
我是唯物主義者。
黎川無奈笑了笑,道:趕緊的,再耽誤下去,天都要黑了。
天黑了意味著什么,兩人心照不宣。
秦澈抓緊時間往王鵬臥室的方向走,里面幾乎可以用空蕩蕩來形容,除了一個衣柜,里面掛了幾條常服;一張桌子,上面擺放了一面豎起來的化妝鏡;以及那一看就比自己年紀還大的木床之外,干凈的仿佛沒有人住過。
這個現象明顯非常不正常。
一個三十多歲被人辭退的公司小員工,還是個會酗酒的男性,正常情況下屋內是不會收拾的這么干凈的,還這么的有條不紊,哪怕是再愛干凈的人,也不會收拾到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的程度。但就是這么明顯的一點,他們第一次勘察現場的時候竟然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秦澈戴上手套打開衣柜,里面的衣服雜亂的堆在一起,褲子、t恤、冬衣跟內褲,全部混成一團,跟衣柜外面整理的一絲不亂形成鮮明對比,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然而這才應該是王鵬真實的一面的。懶得收拾,懶得在家做飯做菜,滿是塵土的地板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拖過,換洗的衣服也全都堆在洗衣機里,每天都會想方設法盡量減少自己的工作量,將用在這些無聊的瑣事上面的時間,全都用在兇手的吩咐的差事上面。
我剛才一直在想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