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
皇帝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
“你,有何話說?”
王莽出列。
他挺直了如標槍般堅不可摧的脊梁,迎著滿朝文武或怨毒、或猜忌、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緩緩環視一周。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李從文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
那眼神,沒有憤怒,沒有質問。
只有一種洞穿了一切的冰冷,與……了然。
他懂了。
李從文,是被人用繩索牽著的狗。
而他的兒子王昊,則是那根用來打狗的,早已被別人握在手里的棍子。
這是一個局。
一個比他想象中,更加龐大、更加惡毒、更加不見底的殺局!
對方的目的,根本不是挑起文武之爭。
而是要將他王莽,將整個大夏的武將集團,徹底釘死在“謀逆”的棺材里!
“陛下。”
王莽開口了,聲音沉穩如山,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臣,只有八個字。”
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鋼鐵。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猛地轉向李從文,聲色俱厲,如猛虎咆哮!
“李大人!我兒王昊,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黃口小兒!沖動魯莽,心性未定!他在天牢那種鬼地方,受盡驚嚇,神志不清之下,胡言亂語,豈能當做證詞?”
“你身為大理寺卿,執掌天下刑獄!難道連‘屈打成招’、‘誘供騙供’的道理都不懂嗎?”
“還是說,你這番話,根本就是有人教你說的!你如此迫不及待地將這番瘋話拿到金殿之上,到底是何居心!”
好一個王莽!
臨危不亂,瞬間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證據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