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p>
“主動將名下,以及族中所有隱匿的田產,盡數上報?!?/p>
“報了,是功?!?/p>
他頓了頓,語氣森寒入骨。
“等我查出來……”
“那就是罪?!?/p>
劉循的冷汗,瞬間浸透了厚重的官服。
他看著徐文遠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徹底明白了。
反抗?
王坤那身失禁的騷臭味,仿佛還彌漫在身旁,久久不散。
最終,這位在德安縣作威作福了半輩子的縣令,顫抖著伸出手,接過了那份決定他生死的文書。
“下官……遵命?!?/p>
這一幕,在黃州府下轄的每一個縣,每一個大族,如同精準的復刻,同時上演。
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反抗。
更沒有血流成河。
林風已經用最直接的血腥,將所有可能出現的反抗,徹底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順從,至少還能保留一部分體面。
反抗,則連根拔起,尸骨無存。
無數世代被死死束縛在土地上的佃戶們,當他們從徐文遠的清田隊手中,接過那份寫著自己名字,蓋著“青陽林氏”朱紅大印的薄薄的契時,所有人都以為是在做夢。
他們捧著那張紙,如同捧著列祖列宗的牌位。
先是茫然。
然后是難以置信。
最后,是席卷天地的狂喜!
“噗通!”
不知是誰第一個跪下。
緊接著,成千上萬的農民,朝著黃州府城的方向,黑壓壓地跪倒一片。
他們什么都說不出來,只是用額頭,一遍遍地,狠狠地,撞擊著屬于自己的土地。
震天的哭喊與叩拜,匯成一股洪流。
這,便是林風新政權,最堅不可摧的基石。
民心,他要。
土地,他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