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白衣勝雪,風姿絕代。
山風呼嘯,吹得兩人衣袂獵獵作響,宛若一對遺世獨立的畫中仙。
“你……就帶我一個人來?”
燕青兒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青絲,美眸中滿是無法理解的憂慮。
“我只會看戲,打起來我可幫不上忙的。”
她承認林風很強,但即將到來的,可是郡城第一大派“驚鴻門”的全部精銳,甚至可能還有官兵。
這與送死何異?
林風沒有回答。
他只是從懷中慢條斯理地取出一只小巧的紅泥火爐,又如變戲法般拿出了茶壺、木炭、山泉與一小罐極品云霧茶。
生火,煮水,洗茶,燙杯。
他的一舉一動行云流水,帶著一種賞心悅目的韻律。
仿佛他并非身處絕地,布下殺局,而是在自家后院,享受一個清冷的晨昏。
那份極致的從容與淡定,竟讓燕青兒心中那份焦躁與不安,也莫名地平復下來。
“急什么。”
林風將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遞到燕青兒面前,濃郁的茶香在冷冽的山風中,固執地彌漫開來。
“魚兒入鍋,總要等水燒開。”
“水未開,茶未香,客人是不會來的。”
燕青兒接過溫熱的茶杯,指尖的暖意驅散了幾分寒氣。
她凝視著林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忽然覺得,自己所有的擔心,都是那么的多余且可笑。
眼前的這個男人,要么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要么……
就是一尊行走在人間的,真正的神明。
而她,更愿意相信后者。
“你就不怕他們繞路?”燕青兒小口啜飲著香茶,還是忍不住問。
“他們會的。”
林風的目光穿透了深沉的夜色,遙遙望向青陽縣城的方向。
“周海富,聰明,但更怕死。”
“上報郡守是陽謀,借大勢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