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東院萬戶侯,又是雄鷹營的統帥,練兵之事,便由他全權負責。孤信他。”
“可是大汗……”拓跋扈沒想到大汗竟是這個態度,不由急了。
“沒有可是。”
拓跋詰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風能在三十招內擊敗哈巴特,收服雄鷹營,便說明他有他的過人之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拓跋將軍若真關心那些孩子們,便該回去告誡他們,安心操練,莫要再生事端。否則,軍法無情。”
拓跋扈張了張嘴,還想爭辯幾句,但接觸到拓跋詰那看似平和,實則銳利如鷹的目光,心中不由一凜。
大汗雖然病重,但余威仍在,他終究不敢再多言,只能磕了個頭,滿腹不甘地退了出去。
待拓跋扈走后,拓跋詰才長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疲憊。
“父汗,您又何必與他們置氣。”
拓跋格桑端過一杯溫熱的馬奶,遞給拓跋詰。
拓跋詰接過,卻沒有喝,只是摩挲著杯壁,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這些老家伙,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如今動了他們子侄的奶酪,自然要跳腳。
不過,這也好,正好讓林風那小子,給他們好好緊緊皮。”
“父汗是想借林風的手,敲打那些部落貴族?”
拓跋格桑冰雪聰明,一點即透。
“呵呵,算是吧。”
拓跋詰微微一笑,
“雄鷹營那攤子水,渾得很。
里面的關系盤根錯節,便是那扎,也未必能理得清。
林風是個外來者,沒有這些顧忌,正好讓他去攪一攪。
我倒要看看,他這條強龍,能不能壓得住這些地頭蛇。”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你不覺得,他練兵的方法,雖然古怪,卻似乎……有點意思?”
拓跋格桑回想起刺探匯報中,那些雄鷹營軍士七日來的變化,雖然依舊叫苦連天,但精氣神確實與以往不同,隱隱透著一股軍人該有的鐵血和服從。
她微微頷首:“女兒也覺得,此人行事,不拘一格,往往出人意料。或許,真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驚喜,還是驚嚇,還未可知啊。”
拓跋詰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目光望向帳外,仿佛穿透了重重帷幕,落在了遙遠的雄鷹營。
此刻的雄鷹營,確實已經換了番模樣。
七日的地獄式操練,讓這些曾經養尊處優的少爺兵們,結結實實地脫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