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猴子的呼吸都急促了三分:“主公的意思是……我們對禮部動手?可禮部那幫人,個個都是窮酸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扳倒他們,好像……沒什么大用?”
“誰說要扳倒他們?”林風笑了,“我要的,不是扳倒幾個官員,而是要……扳倒他們信奉的‘禮’。”
他看向趙猴子,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天機閣的卷宗庫里,關于二十年前,當今陛下登基前后的所有秘聞,都找出來。”
趙猴子心中一凜,瞬間明白了林風的意圖。
那是一段諱莫如深的往事。當今皇帝夏啟,并非先帝的嫡長子。
他能坐上龍椅,是因為原本的太子,夏淵,在登基前夕,一場“意外”的重病,暴斃而亡。
坊間雖有流言,但二十年來,無人敢公開提及。
因為所有與此事相關的官方記錄,都由禮部和太史局共同撰寫、封存。那是鐵板釘釘的“史實”,是皇權的遮羞布。
“去查一個叫魏征明的人。”林風補充道,“前任太史令,如今應該還在禮部某個角落里修史,是個活著的書蠹。”
“主公,您是想……”
“我什么都不想。”林風打斷了他,“我只想讓一些被遺忘的‘故事’,重新被人想起來。記住,我們不出手,我們只遞上一根火柴。”
……
次日,早朝。
太和殿內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王莽倒臺帶來的陰霾,依舊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武將一列,稀疏了許多,剩下的人個個噤若寒蟬,垂頭耷腦,生怕被皇帝的目光掃到。
文官們則意氣風發,尤其是吏部尚書楚文宇,雖然依舊面帶哀色,但眉宇間的快意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
皇帝夏啟高坐龍椅,面色陰沉。他很享受這種武將被壓制的感覺,但他同樣不喜歡朝堂變成文官的一言堂。
平衡,才是帝王之術的精髓。
就在他準備宣布幾項無關痛癢的政令,結束這沉悶的早朝時。
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從文官隊列中,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都察院左都御史,何志遠。
這是一個以“炮筒子”聞名朝野的老臣,年紀比楚文宇還大,脾氣又臭又硬,誰都敢參,誰的面子都不給。
前些年因為參了皇帝的寵妃生活奢靡,被連降三級,發配去看管皇家陵園,最近才官復原職。
所有人都以為他這火爆脾氣,該被磨平了。
“陛下,臣,有本啟奏!”何志遠的聲音,依舊如洪鐘一般,中氣十足。
夏啟的眉頭微微一皺:“何愛卿,講。”
何志遠從袖中掏出一本奏折,雙手舉過頭頂,聲震殿宇:“臣,彈劾禮部尚書張博文,及太史局一眾官員!”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禮部尚書張博文,是出了名的和事佬,誰都不得罪,怎么會被這老炮筒子盯上?
張博文自己也是一臉懵,他從隊列中走出,躬身道:“何大人,不知下官所犯何罪?還請明示。”
何志遠冷哼一聲,根本不看他,而是對著龍椅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