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學的,只有三件事!”
“第一,服從!”
“第二,絕對服從!”
“第三,無條件的絕對服從!”
“做到了,你們就能頓頓吃飽飯,天天穿暖衣,讓你們的婆娘娃兒在青陽城里,把腰桿挺得筆直!”
“做不到……”雷洪的目光變得森寒如刀,掃過每一張年輕而惶恐的臉。
“那就滾回通濟渠去挖泥巴!”
“我講武堂,不養廢物!”
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敢出聲,但每一個人的瞳孔深處,都悄然燃起了一絲微弱,卻無比堅定的光。
他們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死。
他們真正怕的,是回到過去那種睜眼就是絕望,看不見一絲光亮的日子。
現在,希望就在眼前。
哪怕要用再多的血汗去交換,他們也心甘情愿!
縣衙后堂。
這里成了整個青陽最忙碌,也最安靜的權力中樞。
徐文遠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過一眼,雙目布滿血絲。
他身前的桌案上,堆滿了山巒般的卷宗、地契、戶籍冊。
數十名臨時征調來的賬房和文書,在他的調度下,正屏息凝神地進行著一場史無前例的浩大工程——均田。
“永安縣王家村,上報田畝三百七十畝,經實地丈量,實為四百二十畝。”
徐文遠的聲音沙啞卻清晰。
“多出的五十畝,記為‘隱田’,按青陽律,充公。”
“河源縣李橋鎮,新入籍三百戶,共計一千二百一十三口人。按每丁授田五畝,婦孺三畝的標準,需劃撥田地四千八百畝。從趙四海逆產中直接調撥,立刻執行。”
“報!主簿大人!又有三十一家外縣劣紳,遣人送來地契與降書,懇請并入清算名冊,求主公從寬發落!”
徐文遠頭也未抬,只是冷靜地伸出手。
“拿來。”
“驗明真偽,登記造冊。傳話回去,告訴他們,禮物心意,青陽收下了。但規矩,不變。”
“凡有血債者,三日內,自行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