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士族門閥的仇恨,也燃燒到了頂點。
他們親手將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主人”,拉下了神壇,用最樸素的憤怒,將他們踩進了污泥里。
幾乎在同一時間。
雷洪與石破軍,各自率領著如狼似虎的神威軍,分別包圍了劉府、王府等七大家族的府邸。
這一次,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丁護院,在看到皇榜的內容,聽到外面山呼海嘯般的民怨時,早就嚇破了膽,紛紛扔掉武器,跪地投降,只求活命。
劉府,書房內。
劉承運面如死灰地坐在太師椅上,聽著府外傳來的喧囂、喊殺與族人的哭喊,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蒼老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徹徹底底的絕望。
他輸了。
輸?shù)靡粩⊥康兀w無完膚。
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謀,在那個年輕帝王的眼中,恐怕不過是孩童的把戲。
他引以為傲的士族百年基業(yè),在絕對的皇權和滔天的民意面前,脆弱得如同紙糊,不堪一擊。
“砰!”
房門被一腳踹開。
林風在一眾將領的簇擁下,緩步走了進來。
他沒有穿龍袍,只是一身尋常的玄色勁裝,但那股君臨天下的無形氣勢,卻讓整個屋子里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他一步步走到劉承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不久前還試圖與他討價還價的老人。
林風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千鈞之重。
“劉老先生。”
“朕的刀,利否?”
劉承運整個身體劇烈地一顫,他緩緩抬起頭,對上林風那雙深不見底、古井無波的眸子,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渾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空,掙扎著,從太師椅上滑落,跪伏在地。
用盡最后的力氣,將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草民……草民……服了……”
林風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劉府。
“南境所有士族,凡隱匿田畝、人口,偷逃稅賦者,三日內,到度支司自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凡此次涉案之七大家族,其核心成員,斬立決。其余族人,流放北地,永世不得返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