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給他們高官厚祿,給他們金銀美女,他們卻在本王危難之際,想著背叛!
這就是你說的要安撫的將士?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本王看,就是殺得還不夠多!殺光了他們,這越州城,就干凈了!”
老謀士看著眼前這個六親不認的瘋子,渾身冰冷,心中最后一點希望也熄滅了。
他知道,胡家完了,南境也完了。
“王爺……你……你已經無藥可救了?!彼麘K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你說什么?”胡文雍勃然大怒,一把抽出旁邊衛兵的佩刀,“老東西,你也想反嗎?本王成全你!”
刀光一閃,血濺五步。
老謀士的頭顱滾落在地,眼睛還大睜著,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殿內剩下的人,嚇得魂飛魄散,齊刷刷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胡文雍提著滴血的刀,環視著這些匍匐在地的“忠臣”,發出了夜梟般的笑聲。
這笑聲,傳出了大殿,傳遍了王府,也傳入了城中每一個有心人的耳中。
城西,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內。
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文士,正與幾名商人模樣的男子密會。
此人姓張,名敬之,乃是越王府中的主簿,負責文書檔案,平日里毫不起眼,也因此在這場清洗中僥幸存活。
“各位,都看到了,王爺已經瘋了。”
張敬之臉色凝重,聲音壓得極低。
“再讓他這么折騰下去,我們所有人都得給他陪葬。
朝廷大軍兵臨城下,雷洪元帥治軍嚴明,秋毫無犯,我們為何要跟著一個瘋子,走上絕路?”
一名商人憂心忡忡:“張主簿,話是這么說,可城門緊閉,胡文雍的親衛把守著,我們能有什么辦法?”
張敬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硬來當然不行。但胡文雍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陳青源老先生也牽連進去?!?/p>
陳青源,前朝老臣,在南境士人中德高望重,因上書勸諫胡文雍不要起兵,被軟禁在家。他是南境讀書人心中的一面旗幟。
“胡文雍的親衛,看守城門或許盡心,但看守陳老先生府邸的,不過是些普通衛兵?!?/p>
張敬之緩緩道。
“只要我們能將陳老先生救出來,登高一呼,城中那些對胡文雍心懷怨恨的將士和百姓,必然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