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座不起眼的民房屋頂。
永寧府守備張烈陽,帶著兩名心腹副將,死死趴在瓦片上,連呼吸都快要停滯。
那場短暫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戰斗”,被他們盡收眼底。
兩個副將已經徹底傻了。
他們渾身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牙齒在不受控制地打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們看到了什么?
那個傳聞中能止小兒夜啼的頂尖殺手“影”,在林風面前,脆弱得像個三歲的孩童。
一招。
僅僅一招,就躺下了。
最后那同歸于盡的禁術,聲勢駭人,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能掀動。
這他娘的哪里是打架?
這是碾壓。
不,這是一尊神明,在隨手清理一只礙眼的蟲子!
張烈陽的臉,比天上的月色還要慘白。
他攥緊的拳頭,指甲早已刺破掌心,鮮血浸出,他卻渾然不覺,用盡全身的意志,才堪堪沒有當場失禁。
他腦海里只剩下自己呈報上去的文書。
“江湖義士……”
“當場擊斃兇徒……”
張烈陽現在只想狠狠扇自己兩個耳光。
義士?兇徒?
這分明是神仙下凡,清理這人世間的害蟲!
“將……將軍……”
一名副將終于找回了自己一絲聲音,顫抖著問。
“這……這要怎么記錄?就寫……又一個‘江湖義士’,和昨晚那個‘兇徒’,因為分贓不均,深夜火拼,同歸于盡了?”
張烈陽猛地回頭,眼神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記你個頭!”
他壓低聲音咆哮,嗓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
“從現在開始,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發生!”
“德勝樓這片廢墟,就是鬧鬼!誰敢靠近,誰就自己去投胎!聽懂了沒有?!”
“懂……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