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之端起酒杯,饒有興趣問:“哦?不知還有哪兩位客人能像我們這樣在戲樓蹲守三日?”
樓主笑了笑,回憶道:“說來也巧,上回等我三日的兩位客人正好是我一位故友的徒弟。那位故友欠了我不少酒錢,難得見到他的徒弟上門,我怎能放過?于是我一直追著他,一直追到了九天之上。”
“噗——”夏景之剛喝進去的酒沒忍住噴了出來。
罪魁禍首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怎么?酒不合胃口?”
“不不,酒是好酒,人……也是好人,就是脾氣不太好。”
這次嗆酒的成了樓主。
他放下酒杯,好奇問:“怎么?我脾氣不好?”
葉寒江連忙替夏景之狡辯道:“不,不是說樓主您不好。景之的意思是,聽完樓主你方才的話,他想起了他一位脾氣不太好的朋友。”
“哦?那不是客人這位朋友是怎么個脾氣不好法?”
這夏景之可就有發言權了:“這么說吧,當年我和他還有其他幾個人在一塊做事,他官職稍微比我高一些,當然也沒高到哪里去,但成日就逮著我一個欺負,動不動就把我踹去挨罰,你說過不過分?”
“咳…凡事總有道理,他……”
“不,他不會講道”夏景之否認道。
“客人這就說笑了,人生在世哪有不講道理的人,他一定……”
“他要是能講道理,樓主你這戲樓不出三日必定塌。”夏景之再次否決道。
樓主認輸了:“……那確實挺不講道理的。”
夏景之滿意點頭,心里暗自竊喜。
葉寒江無奈扶額,趕忙塞了個點心到夏景之口中讓他閉嘴。
“聽樓主的語氣,樓主也并非不在乎這座戲樓,怎么一年之中往外跑那么久?”葉寒江試探性地問,“是…在尋人嗎?”
樓主頓了頓,笑道:“尋人算不上,四處看看有沒有有緣人罷了。”
“有緣人?”
“兩位是許久不入世了吧?世人皆知涼州戲樓樓主孤身一人,人啊壽命有限,我又不打算娶妻生子,不得找個有緣人繼承這偌大的戲樓嗎?我又不是大善人,可不會把這個財富拱手讓人。”
葉寒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那不知這有緣人何在?”
樓主沒有開口,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