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等一切了結再說。”凌玉塵扶額道,“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蕭殘風。”
話音剛落,一個微弱的聲音就從一堆柴火后響起:“你找我嗎……”
這個聲音有氣無力,聽上去隨時都會斷氣一樣。兩人跟著這個聲音繞到柴火堆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蕭殘風。
他渾身上下都是鞭痕,瘦小的身體找不出一處完好的皮膚。感覺到有人來,他用盡全身力氣抬頭,問:“你們也是被罰…罰進來關禁閉的嗎?”
“不,我們是……”
“沒錯,我們也是被罰了。”凌玉塵搶在夏銀燭前面開口說,“我們…我們頂撞前輩被罰進來關禁閉,你呢?你是犯了什么錯被關進來的?”
“我沒有犯錯…沒有……是他們…他們冤枉我……”
五六歲大的蕭殘風其實很愛哭,哪怕身上都是傷,抽泣會扯到傷口疼,他也還是哭個不停。
根據蕭殘風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凌玉塵大概總結出了蕭殘風被關進柴房的原因:
他在夜晚練劍時被門中長老看見,得了長老一番夸獎,幾個外出游玩晚歸的年長弟子見到這一幕心生嫉妒,故意跑到門主面前陷害蕭殘風,說他半夜在練武場欺負其他弟子。
蕭殘風是庶子,而告狀的那幾名弟子中的領頭人是蕭家嫡次子,很得蕭風辭門主重視。
所以最后的結果可想而知。
訓誡堂打了蕭殘風五十鞭,他被關進柴房后,告狀的那個蕭家嫡次子聯合其他幾人趁夜深人靜混入柴房,又打了蕭殘風五十鞭。
“這也太過分了吧!”夏銀燭怒道,“被夸一下就要得這種教訓,那幫告狀的是個什么東西啊!”
“呵…現在蕭家就是這樣。”蕭殘風冷笑一聲說,“嫡系的弟子都是寶貝,蕭風辭里有話語權的那幾個老東西都把精力放在培養那些嫡子身上,希望能再培養出一個飛升之人。而我們這種庶子……就只有被冷眼相待受欺負的份。”
怪不得蕭傾辭飛升后不愿再管蕭家之事。
在他知道自己飛升后蕭家為了再造一個他而偏心對待族內弟子的那一刻,他恐怕就對蕭家失望透頂了。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么呢。”蕭殘風忍痛抬手說,“我…我叫蕭殘風,你們呢?”
“夏銀燭。”夏銀燭不過腦子說。
“夏?”蕭殘風心生疑惑,“蕭風辭只有蕭家子弟可以進,你怎么……”
“你聽錯了,他說的是蕭。”凌玉塵連忙道,“想來是你受傷太嚴重,又在這里被關太久,剛剛出現幻聽了。他是蕭銀燭,我叫玉塵,凌…蕭玉塵。”
“蕭銀燭…蕭玉塵……聽起來不像是庶子的名字。”
夏銀燭又不過腦子道:“本來就不是庶子,我們都不是蕭家的人。”
“什么?”
“他說廢話的,不用理他。”凌玉塵把夏銀燭推到一邊說,“話說回來,你受了這么重的傷被關在這里,就沒有朋友偷偷過來看你給你送藥嗎?”
“朋友?呵…在這個地方怎么可能有朋友。”蕭殘風面露厭惡說,“在這里,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友情。專為蕭家子弟學習建立的蕭風辭……哼,到頭來能學到的只有小人勢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