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塵伸手感知著空中散開的邪氣,說:“因為這股邪氣太溫柔了。”
邪氣作為六界中最暴戾的能量,散在空氣中絕對不可能如這般安逸,一點攻擊的意圖都沒有。
與其說是魔頭,不如說那是一個沾染了邪氣的人……當然是不是人得另說。
“小全說的邪氣卷人是他弄出來的嗎?”夏銀燭猜測道。
凌玉塵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根據小全的描述,那股邪氣出現在素月山山頂,而山頂上常年都布著壓制邪氣陰氣的結界。想要抵消壓制布出那樣的結界,這一點力量是絕對不夠的。
“別在這里瞎猜了,”凌玉塵揮手示意夏銀燭往后退,把流觴曲水放下說,“還不如直接去山頂親眼看看。”
沒有外人,凌玉塵自然也用不著偽裝,當即御劍而上去了山頂。
夏銀燭:“……”
這對沒有劍的我來說很不公平。
此時,萬朝卿拍了拍夏銀燭的肩,她晃著山河筆笑道:“叫姐姐一聲好聽的,姐姐帶你上去,怎么樣?”
夏銀燭立馬道:“姐姐,你人最好了——”
萬朝卿十分滿意地摸了摸夏銀燭的頭,她揮動山河筆,一陣強勁的海風繞過素月山吹到兩人腳下,把兩人送了上去。
山河筆在四位宮主手中分別有不同的限制,比如凌玉塵,他可以控制山河筆畫冰畫雪,但是畫不出火來。
萬朝卿也是同樣的道理,她執掌期間,能畫出來雨和風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人眼花繚亂,也剛好符合凡人對春季的印象——萬物復蘇。
就是這個“萬物”有點意見。
借著山河筆召來的海風到達山頂時,夏銀燭便搖晃著身體扶住一棵樹干嘔起來,緩了許久才道:“好姐姐…下回能不能慢一點…穩一點……我暈……”
萬朝卿一臉驚訝地看著夏銀燭:“我見過暈劍暈馬車的,還沒見過暈風的。”
“那你現在就…就見過了…嘔——”
萬朝卿默默捂臉,不知是心疼還是頭疼。
但看在夏銀燭叫了自己那么多聲姐姐還叫得那么好聽的份上,萬朝卿還是決定善待他一回。她給夏銀燭喂了藥,過了好半天,夏銀燭終于緩過來了。
“可算是活過來了……”夏銀燭抹了把冷汗說,“對了,凌宮主呢?”
“他一上來就沒影了,你在我旁邊又暈成這樣,我哪有時間去找他?”
“那凌宮主一個人豈不是太危險了!不行!我得去找他!”說著夏銀燭便要強行起身,結果一陣眩暈感差點讓他踉蹌倒地,還是萬朝卿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