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塵輕嘆一口氣,到底還是瞞不住他。
“沒什么,跟人打了一架而已。”
他說的云淡風輕,但夏銀燭滿臉不信:“跟誰打的?在哪里打的?怎么打的?”
這小傻子……再活一世,怎么心眼還變多了?
“死蠱城城主,靠近極北之地的荒野,用手打的。”凌玉塵老實交代著,“他派出分身的目的就是給我傳信,讓我去找他。我去到發現他借著一股神秘力量已經能放部分靈魂出來了,于是我跟他打了一架,把他那點靈魂打散了,這樣他暫時就無法興風作浪了。”
夏銀燭神色凝重:“那你背上好不了的刀傷是怎么回事?”
凌玉塵避開夏銀燭的目光說:“沒什么大礙,只是被他拿武器傷了而已…”
凌玉塵身上其它傷口大多是擦傷撞傷,問題不大。可他背上那幾道刀傷卻是被死蠱城城主拿弒陰刀所傷,弒陰刀上覆著極強的陰氣,能讓傷口不斷潰爛,最后連白骨都不會剩。
凌玉塵體內的死蠱花毒也帶著濃郁的陰氣,今日又是除夕,陰氣濃重,這才讓凌玉塵本就愈合慢的傷口再次開裂。
“沒事,不是什么大問題。”凌玉塵拉好衣服說,“回去換個藥,進冷泉泡會兒就能止血。別在這兒杵著了,走吧。”
“……嗯。”
兩人剛走沒幾步,身后便有個聲音叫住了他們:“前面那兩個穿喜服的給我站住——說,你們是從哪塊墳哪個棺出來的!”
叫住他們的居然是只鬼。
而且聽這個聲音,應該是只好幾百年的厲鬼。畢竟這么懶散的聲音,在鬼界沒閑個幾百年是不可能有的。
夏銀燭在心里傳話問:“怎么辦?要捉嗎?”
“先別動手。”凌玉塵同樣傳話回道,“他們今年敢大規模聚集到皇城,甚至闖進皇宮鬧事一定有原因。他實力不弱,我們跟著他應該能找到些線索。”
“混進去?可我們也不是鬼啊,怎么混?”
“好辦。”
凌玉塵抬手勾來旁邊屋子上貼的一張“福”字,每年過年,皇宮都會派人裝飾皇城,這些空出來的屋子也不例外。不過這里畢竟太偏,所以貼的“福”字都是劣質的,紙就跟布差不多軟,而且極易掉色。
不過這正好和了凌玉塵的心意。
他用手狠狠抹了一把,“福”字的顏色便掉了大半,然后他一把拍向夏銀燭,將大部分墨都糊到了夏銀燭臉上。
夏銀燭捂著臉,不解道:“凌宮主你這是干嘛……”
“噓,別亂叫。”凌玉塵將那“福”字紙揉了揉蓋到自己頭上說,“從現在起,你我就是殉情而死的情人。生前我們不能如愿,死后便是做鬼也要在一起,這會兒我們正在去配冥婚的路上,明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