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和對方只見過兩面,一次是她和裴銳結婚,對方是裴銳請過來的來賓,一次是尤溪去公司找裴銳,對方正好在一樓前臺拿快遞,遇到了尤溪,就帶著尤溪去找了裴銳。
尤溪和裴銳結婚的時候,酒店的宴席坐了十六桌,其中裴銳的親戚朋友坐了十二桌,尤溪沒有什么朋友,親戚也是尤溪的爹喊過來的,不然怕是一桌都做不滿。
雖然一直都住在家里,但是尤溪認識的親戚不多,更不熟,從小村子里的人就說尤溪看著太獨了,見人打招呼也沒個笑臉,跟她那個村里人公認的善心人爹娘差距太大。
這樣也好,尤溪不擅長和人交往,這樣正好避免了很多交往的機會和時間,不然就會像她那個成績還不錯的二姐一樣,每次放假都必須免費輔導好幾個親戚的孩子的作業,忙碌程度堪比尤溪的班主任。
村子里的人情是這樣的,對于在村子里生活的親戚來說,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尤溪卻習慣不了,她從小學就開始在縣城里的學校讀書,學校不管是同學還是老師,都不是會多管閑事的人,她受其影響。
她兩個姐姐沒有趕上好時候,更小的時候,尤溪的那個村子還有村小,從家里走到村小只需要十分鐘,那是尤溪的兩個姐姐上學的地方,至于到了尤溪的弟弟那會兒,尤溪的弟弟每天跟著搬到城里的親戚家里住,那個親戚就是尤溪的大伯。
大伯也不容易,好容易在縣里買了房子,不是樓房,是一個高山上的院子,兩個平房,外面搭著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相比較一平方米四五千的樓房來說,這個要價二十萬的院子顯然是性價比更高的選擇。
尤溪也去住過一次,但是對方一家五個人,多一個尤溪的弟弟已經很是擁擠,尤溪還是住在宿舍。
和裴銳結婚后,尤溪一度感到非常安全——那是一種放松的,好像一直在水里憋氣,終于可以松一口氣的慶幸。
她知道,不管怎么說,她不會再過從前那樣的環境,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多的機會,但好在,遞給她的每一根不夠長的橄欖枝,她都拉住了。
“可以。”尤溪想了想,“你到時候提前告訴我,我們去了帶什么禮物?”
裴銳:“我來準備就好,你不用擔心。”
尤溪:“明天我們去媽那兒,還是周天再去?”
裴銳:“明天去吧,周天我們休息。”
尤溪:“好。”
就是這樣。
裴銳很禮貌,或者說很客氣。裴銳從來不會自己決定好事情之后告訴尤溪,這是尤溪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是屬于成人之間的,或者說是屬于城市中的夫妻才有的商量,在尤溪從前是見不到的。
兩個人點了三菜一湯,吃不完剩下的兩個人打包帶回去,明天上午兩個人起來之后當做早餐或者午餐。
裴銳是不吃早餐的,他周末甚至是起不來的,能早起的只有尤溪,尤溪早上醒過來一般會看一會兒教學相關的書,玩一會兒手機,等裴銳起床之后開始做飯。
周末的生活也談不上多有趣,偶爾兩個人會去附近的公園散步,或者開車去市里其他地方的景點游玩,次數不算多。
聊天的機會不少,但很少深入地聊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