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凌闌與他們的視線對上:“……”
肩膀上的阿尾豎起尾刺,耀武揚威地發出嘶鳴:“沙沙——!”
這一瞬間,少年少女的臉色煞白,好像大白天見了鬼:“蒼、蒼蒼蒼蒼……”
蒼凌闌大步走過去:“結巴什么,你們不姓蒼?”
演了半天結巴的小胖子終于把憋在嗓子里那口氣叫了出來,化作一聲驚恐的:“蒼——蒼凌闌!!”
“你,你你你……”他飛速后退,臉蛋皺得都快哭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哎,哎哎哎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叫家主了!”
蒼凌闌:“……”
她不是很理解,自己又不是吃人的兇獸,甚至自認為還算是個好人,為何總有許多人見她如見洪水猛獸一般。
難道自己長了一張令人生厭的臉?
那兩個同齡人見她不言語,更是哭喪著臉,活像是要上斷頭臺。
少女獵人蠻不是滋味地揮了揮手,倆人就耗子似的一溜煙跑走了。
阿尾:“沙?”
“沒事,咱不管他們。”
蒼凌闌抓住阿尾的大尾巴捏捏,另一只手從懷中摸出那枚青色雕龍木牌。
這個時辰急著出門,那兩人應該是要離家歷練的蒼家子弟之一。小叔昨夜給了她牌子,若她想去,此時應該跟上那兩道逃竄的身影才對。
但蒼凌闌略一思忖,還是搖了搖頭,把青牌系在了腰間。
新啟靈的小御獸師們入山歷練,一是為了尋覓合適的兇獸進行契約,二是為了在實戰中鍛煉新契約的戰獸。
但自己的情況有所不同。首先,她沒法兒契約;其次,這么多年來,她把薄暮山脈當半個家住。無論是她自己,還是愿意陪她打架的那幾只戰獸,都不缺實戰經驗。
因此,她現在過去湊熱鬧,其實沒多大意義。
不如直接斗獸見分曉。
至于今天,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
經過一夜,朔城的大道上落了滿地的荒桑葉子。
蒼凌闌走出去的時候還是清晨,役夫們正驅趕著十幾只咕咕叫的蓬尾雞,將落葉掃至街道兩側,再使麻袋收集起來,等著賣給釀酒的師傅。
“喲,這不是闌兒嗎!”有人擦了把汗,抬頭吆喝一聲,“蒼家的隊伍一刻前就走了,你怎么又不一起去?”
“多管閑事,”黑衣少女面無表情,“趕你的雞去。”
那役夫就哈哈大笑:“小丫頭逞什么威風,定是因著你廢了靈界,沒人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