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笑著對陳長史馮長史道:“條陳就在這兒,請兩位長史先瞧一瞧,看是否可行。”
陳瑾瑜:“……”
馬耀宗:“……”
這個狡詐的老東西!
兩個年輕舍人,眼睜睜地看著盧舍人寫的條陳大受眾人贊揚(yáng),這樁差事理所當(dāng)然地落到了盧琮身上。
議事結(jié)束后,眾屬官一一離去。盧琮新得了差事,腳下生風(fēng)一般地走了。
馬耀宗識趣得很,默默退了出去。
陳瑾瑜繃著一張俏臉,氣呼呼的,像一只青蛙。
姜韶華笑著打趣:“陳舍人這是怎么了?嘴都能掛油瓶了。”
差事(二)
私下無人的時候,陳瑾瑜在姜韶華面前說話也就隨意多了:“我早就想著推廣新糧這樁差事了。沒曾想,還是比盧舍人慢了一步!”
姜韶華笑了一笑:“你慢的可不止一步。盧舍人這份條陳,至少琢磨了半個月。”
陳瑾瑜啞然無語。
盧琮寫的那份條陳,她剛才也看了。確實詳細(xì)周全,顯然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絕非朝夕可成。
“推廣新糧一事,十分繁瑣,要和十四縣一一打交道。”姜韶華耐心地解釋:“馬舍人雖然圓滑伶俐,卻太過年少,未必能壓住場面。至于你,我身邊時刻都離不得。所以,這樁差事,交給盧舍人最為合適。”
陳瑾瑜咬咬嘴唇,有些泄氣:“郡主就別說好聽話哄我了。不是郡主離不得我,是我年少氣盛,又是女子。由我出面安排諸事,只怕有人不服氣,鬧出什么亂子來。推廣新糧是大事,容不得半點岔子。盧舍人做過多年郡守,治理民生經(jīng)驗豐富,且說話行事老道。由他來辦這樁差事,確實最為合適。”
姜韶華笑了起來:“你不是都懂嘛!”
“那也得要郡主哄一哄我。”陳瑾瑜嘀咕一句,自己也笑了起來。想了想,低聲提醒道:“盧舍人和盧郡馬過從甚密,郡主也得提防一二。”
姜韶華略一點頭:“這是自然。盧舍人去辦差,我派些親衛(wèi)跟著他便可。”
說到底,盧琮在王府里沒有根基。有親衛(wèi)們盯著他一舉一動,他便是有異心,也翻不出風(fēng)浪來。
再者,以盧琮這樣的聰明人,自然懂“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他迫切地領(lǐng)下差事,就是在以實際行動向她這個郡主表忠心。
……
盧琮領(lǐng)了差事后,片刻不停地忙碌起來。
首先要寫十四封公文送去各縣。公文里只令縣令們挑農(nóng)夫來學(xué)種新糧,至于新糧是什么產(chǎn)量如何只字不提。
公文送出去之后,盧琮便去了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