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
薛林尷尬地紅了臉。
薛老夫人疼愛他,平日將他帶在身邊,掛在口上更是常事。眾女眷吹捧薛老夫人是常事,連帶著他這個薛七公子,也時時被夸贊吹噓。時日久了,就連他自己也幾乎忘了自己寄人籬下的身份。
今日陳瑾瑜這幾句話,實實在在地刺中了祖孫兩個的痛處。
大伯父再寬厚,也不是父親。
薛刺史有五個兒子,家業資源還不夠五個兒子分的,哪里輪得到他。
姜韶華嗔了陳瑾瑜一眼:“陳舍人,說話厚道些,不可如此刻薄。”
陳瑾瑜立刻應是,住了嘴。
姜韶華沖薛老夫人歉然一笑:“陳舍人年少活潑,說話口無遮攔,老夫人見諒。”
薛老夫人被刺得心口疼,老臉火辣辣的,又不能當眾失態,擠出笑容呵呵道:“隨口閑話罷了,老身豈會和一個黃毛丫頭計較。”
黃毛丫頭四個字一入耳,陳瑾瑜笑不出來了。
她忽然間明白了郡主說過的話。
身為女子,想做出些事情來令人刮目相看,實在太難了。在眾人眼中,她靠著少時情誼和祖父恩蔭才做了舍人。本人如何,不值一提。
姜韶華笑容也淡了一淡:“陳舍人是本郡主的舍人,平日勤勉當差,本郡主十分器重信任?!?/p>
姜韶華在薛老夫人面前,一直笑盈盈的,做足了小輩禮數。驟然間變臉,氣度也為之一變,迎面而來的冷凝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雷縣令等人心里一顫,紛紛低頭,不敢和郡主對視。
薛老夫人也被震了一震,吃驚地看著姜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