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起身,還沒走出書房的門,陳舍人便笑吟吟地來傳話:“郡主請盧郡守前去說話?!?/p>
盧琮(二)
盧琮一愣,下意識地看盧玹一眼。
盧玹也有些意外,張口問道:“陳舍人,郡主有沒有讓我一同前去?”
陳瑾瑜面不改色的笑道:“這倒沒有?!?/p>
盧玹:“……”
臉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盧玹默默閉上嘴。
盧琮心里雀躍又忐忑,起身隨陳舍人去見郡主。姜韶華白日的時候,多在祖父生前的書房里。屬官們每日一早都來書房開會議事。
盧琮站在書房外,心里又是一陣激動。
陳瑾瑜進去通傳一聲,然后領著盧琮進了書房。
書房里除了郡主,還有陳長史和馮長史。郡主正和兩位長史交代囑咐:“……過兩日我就要啟程巡查軍營和十四縣,預計四五個月回來。這幾個月里,王府公務瑣事就要勞煩兩位長史了?!?/p>
陳長史主外,馮長史主內(nèi)嘛!都是做慣的差事。
“郡主只管安心去巡查,”陳卓笑著接過話茬:“王府諸事,有臣和馮長史在,無需郡主操心太過?!?/p>
馮長史忙接一句:“如果有要事,臣等一定派人給郡主送信,等郡主決斷?!?/p>
兩位長史在和郡主磨合了近一年后,已經(jīng)有了默契。小事他們兩人就可做決定,涉及王府決策和重要內(nèi)務,或是朝廷有動靜需要應對的,必須由郡主來定奪。
姜韶華微笑點頭:“辛苦兩位長史?!?/p>
盧琮很識趣地立在一旁等候。
待郡主和兩位長史說完正事目光掃過來,盧琮才上前拱手行禮:“盧琮見過郡主?!?/p>
姜韶華略一點頭:“坐著說話吧!”
陳卓和馮文銘對視一眼,一同起身告退離去。
陳瑾瑜和馬耀宗兩位舍人,無需避諱退讓,各自立在郡主身側(cè)。就聽郡主不疾不徐地問盧琮:“你可是真心來王府當差?”
盧琮精神一振,立刻起身應是。
姜韶華扯了扯唇角,慢悠悠地說道:“朝廷有罪臣不得重入官場的慣例,本郡主用你當差,傳出去難免于聲名不利。此事,你心里也該清楚?!?/p>
盧琮面上掠過難堪之色,卻未退縮。
短短三年間,他從天上墜落谷底,僥幸保住性命,卻也嘗盡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既然踏出這一步,他就有充足的被刁難刻薄的心理準備。
“郡主說的是?!北R琮很自然地換了稱呼:“臣曾在任上犯過大錯,朝廷罷官去職,已經(jīng)是輕判了。臣這條性命,當日就是王爺保下的。余生為王府當差出力,也算報答王爺?shù)木让髁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