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史:“……”
如今的南陽王府,上下一心,人人聽從郡主號令。唯一可能的變數,或者說是“隱患”,也就是盧郡馬父子了。
陳卓懷著無比復雜的心情應下,低聲囑咐:“郡主盡早回來。”
姜韶華嗯了一聲。
銀朱荼白捧來素服,伺候主子換上。長發上的金釵發簪一律拿下。
宋淵早已傳令下去,兩百親兵迅速準備戰馬兵器干糧等等。至于隨行的屬官,姜韶華只帶上了陳瑾瑜和馬耀宗。
國喪(二)
風聲獵獵,寒風迎面直撲而來,卷起耳邊發絲,揚起厚實的披風,吹紅了姜韶華的臉頰。
這樣的疾馳趕路,已經進行了數日。出了南陽郡,姜韶華領著眾人一路快馬向京城。白日行一百里,晚上或歇在驛館,或露宿野外。如此風吹日曬一路不停歇,難免有些憔悴疲憊。
兩百親衛都是身高力壯的男子,自然無妨。便是陳瑾瑜,也咬牙撐了過來。
天子國喪,要停靈七十九日再去皇陵下葬。姜韶華從收到喪信再到啟程出發,再到此時此刻,算一算時日,已經過了大半個月。實在不能耽擱一星半點的時間。
小花跟著跑了幾日,累得跑不動了,現在老老實實地趴在花馬的馬背上。姜韶華則換了一匹白色駿馬。
此次去京城奔喪,一人三馬,每日輪換,保證馬力充足。
“郡主,還有兩日路程,就到京城了。”宋淵憐惜地看著臉頰被吹得發紅的姜韶華:“東平王淮陽王等藩王應該都在路上,郡主不必這般急切,今晚在驛館多歇兩個時辰。”
姜韶華緩緩呼出一口氣,低聲道:“還是早些進宮。”
平州還在打仗,宮中鄭太后和王丞相針鋒相對,要不是天子國喪,只怕早就鬧成了一鍋粥。
之前她遠遠避開,不愿深陷泥潭。如今不得不來京城,這潭渾水總歸要去趟一回。那就不如早一些主動一些,爭取先機。
宋淵從不拂逆郡主心意,聞言點了點頭。
這一晚,眾人因為趕路,再次錯過驛館,依舊宿在野外。
姜韶華睡在簡易的帳篷里,透過縫隙窺見星光,心里默默思慮著進宮將要面臨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