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無非你不夠愛我。”
姜韶華目中閃過水光,聲音依舊冷靜得近乎冷酷:“彼此彼此。你為了鄭家,為了日后的鄭丞相,拒絕做南陽郡主的贅婿。”
“我們都有各自的志向抱負。道不同,不相為謀。”
鄭宸忽然笑了,英俊的臉孔有些扭曲。
他慢慢松開姜韶華的手,慢慢后退,拉開彼此的距離。
他在九尺之外站定,就像
決裂(二)
姜韶華淡淡道:“馬舍人可以,崔渡不行。他有要緊差事,明日就要走,耽擱不得。”
田莊里百余個暖棚,培育新糧種和各色蔬菜水果,關乎南陽郡未來的民生大計,根本離不開崔渡。確實是一等一的要緊事。
鄭宸不知就里,聽著這等庇護推脫之詞,心中怒火混合著嫉火一并蒸騰,冷笑道:“郡主今年才十歲,過五六年才到婚嫁之年。便是要招贅婿,也該好好挑一挑。”
“崔渡這等人,焉能入得了郡主的眼。”
姜韶華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快:“本郡主之前就對你說過,崔渡是王府屬官,是本郡主麾下能臣。你出言如此輕佻,既是輕慢本郡主,也是對他的羞辱。再有下一次,就別怪本郡主不客氣了。”
鄭宸被噎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眼里再次躥出火星,他一張口聲音硬邦邦的:“說起來,有件事確實奇怪。”
“我知道你年少習武,身手還算不錯。不過,你怎么忽然變得如此厲害了?”
不是自我吹噓,他的身手在同齡中從無對手。李博元在他手下走不了五十招。前世的姜韶華,也最多撐個二三十招。
可就在今晚,就在片刻之前,他憤然出手被姜韶華攔下。不過十數招,他就被擊退。雙手因用力過度,到現在還不停輕顫。
再看姜韶華,臉不紅氣不喘氣定神閑。這讓他驚詫又不解。
姜韶華淡淡一笑:“這是本郡主的秘密,不便奉告。”
鄭宸沉默不語,心情復雜至極。
男尊女卑,歷來如此。哪怕是尊貴如鄭太后,伸手干預朝政,也會惹來諸多非議。
姜韶華這個有兵有封地有實權的南陽郡主,也是大梁異數了。當年是先帝一時心軟,準了南陽王的奏折。換做現在,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