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媒體報道洛城臨時缺席安德瑪新店發布會,粉絲們還以為這人飄了,居然耍大牌……現在看來,大概率是突發熱潮期了。聞人律估計就在他身邊,于是撿了個大便宜。
呵,乘虛而入的偽君子……裝什么光明磊落?抑制藥不到五十塊錢,這都拿不出來么?不夠的話問別人借啊,實在不行,我贊助一百塊也可以!
愈想愈不忿,他滿臉陰冷地望著衛生間,手指扣在皮膚上,幾乎要將手臂攥出了血。
半晌,洛城穿著長袖t恤和長褲走出來,外套拎在手上,頭發shi漉漉的,腳步沉緩而沉滯。寧祁冷眼望著,心中不禁嗤笑一聲:當年是誰跟我說的,不可能在同一個坑里栽兩次?吶,現在不是又栽了么?
冷笑著,他拿來一條浴巾丟給洛城,沉聲道:“把頭發擦干,一會兒帶你去找張主任。”
洛城不說話,兀自走到沙發邊坐下來,把浴巾搭在腦袋上,慢慢擦拭。熱潮期結束之后,他終于感覺到申城秋日的冷涼,擦拭一會兒,默默地抓過外套穿上。
這衣服顯然是聞人律的,細聞時可以嗅到一點點蘭花冷香。洛城失神地擦著頭發,卻不由想起了過去的那三天之中,那種暴風般洶涌的荷爾蒙香氣,密密實實地將自己兜頭淹沒。他長久地窒息在這種令人暈頭轉向的信息素中,粘稠、緊密,偶爾從水面抬起頭深吸一口氣,那家伙卻又不依不饒地吻過來,拽著他沉下去……
現在回想,聞人律應該是被自己的信息素引發易感期了。
呵,又是一次陰差陽錯,兩個人都失去智,根本沒人踩剎車——想到那三天之中的種種迷亂場面,洛城不禁用浴巾捂著臉,羞憤地、崩潰地低嚎了一聲。
冷眼瞥著他,寧祁不說話。半晌,他插著兜站起身,朝門口一揚下巴:“走吧,帶你去找張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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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洛城走進診室,張主任還挺高興,頗感意外地打招呼道:“哎?你今天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但洛城在桌前坐下來之后,他便聞出不對勁了:“你,你這是?”
寧祁站在后面,皮笑肉不笑地輕哼一聲,道:“前幾天他突發熱潮期了。現在過來查一查血,看看是不是激素出了問題。”
“怎么會突發熱潮期呢?”張主任卻十分不解。他困惑地上下打量洛城,難以置信道:“你八月底不是剛打過比賽嗎,那時候我們還查過激素,睪酮數值非常高呀?”
但仔細觀察一番,他發現這個人的胡子確實沒了,下巴干干凈凈,連輪廓也莫名透出一絲秀頎!不禁捏把汗,張主任叫來一個熟手的小護士:“你趕緊去拿采血的東西,給他抽幾管血。”
趁著小護士去拿工具,張主任小心翼翼地坐正來,注視著洛城低聲詢問:“你……你熱潮期之間,有沒有什么異狀啊?身體有感到燥熱嗎,心神不寧有嗎?”
“……有。”洛城沉悶地答著,眼簾低垂,一副十足消沉的模樣:“起碼煩躁了半個月,總覺得熱,前陣子晚睡時甚至還要開空調。我以為是上火,熬了點兒清熱下火的湯來喝……結果沒喝兩天,就爆發了。”
張主任聽得目瞪口呆:“你都沒想過來找我查個激素嗎?”
洛城懊惱地低下頭:“……忙忘了。”
聞言,張主任不由抬頭跟寧祁對視一眼,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哎,你看你……”他想說,你看你不上心,現在又失身了吧?但對面可不是什么嬌弱無力的oga,這人即使激素波動,也能一拳把自己打到墻上去貼著。
張主任只得咽下這些話。恰好小護士拿著采血的工具回來了,他便招呼洛城:“你把衣袖捋起來,咱們先把血抽了。”
洛城沉默著撈起衣袖,直捋到大臂。望著他蜜色胳膊上那幾個顯眼的咬痕,寧祁、張主任和小護士俱是一驚,瞠目結舌地看看他,又面面相覷,心里都是一個念頭:連小臂都啃成這樣了!可想而知,衣服遮蓋住的位置……
不敢多言,張主任和小護士眼觀鼻、鼻觀心,默默扎好綁帶,替他抽血。寧祁的臉色則又冷了一層:怎么的,知道對方是洛城,你反倒百無禁忌了?聞人律,你就是這樣愛護旗下王牌的——他一個月半后還有比賽呢!
那瞬間,寧祁沖動地想向洛城發出提問:你們戴套了嗎?你有吃緊急避孕藥嗎?他有標記你嗎?……可洛城終究是洛城,不是其他什么可以隨意拿捏的人物。他咬著牙糾結半晌,最后還是放棄了這一想法: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聞人律雖然占了便宜,但并不意味著處于上風,我可不能自廢武功了。
半晌,護士抽完了血,拿著那幾管暗紅的液體沖向檢驗科。張主任忍不住瞥一眼那幾個深深淺淺的咬痕,克制地繼續詢問:“你發熱之前,有沒有發生什么特殊的事,顯著地影響了你的心情?比如說,遇到了什么漂亮的人,又或者,碰到了別人的易感期,或者熱潮期?”
顯著地影響了心情……?
洛城下意識擰起眉,困惑地思索起來:之前最特殊的事,恐怕就是跟聞人律攤牌月凨的身世了吧?不過那時候,自己并未感覺到燥熱。要說身體狀態明顯發生不對勁,好像是中秋那天……在聞人律家留宿之后。
想到那套睡衣上淡淡的蘭花香氣,洛城猛地抿緊唇,神情僵硬,難堪地說不出話。見此神情,張主任明白他絕對找到了原因,只不過由于一些難以啟齒的緣故,不想跟自己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