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幾人終于到達(dá)性別科張主任的辦公室。
頭一次見他們來這么多人,其中一人還舉著手機(jī)做視頻記錄,張主任不由驚訝地同洛城小聲咋舌:“你怎么搞的,讓他們都知道了?”
洛城板著臉,咬牙切齒:“不止呢,美國那邊、加拿大那邊還有幾個!這次要是處不好,我的職業(yè)生涯可能就此結(jié)束了?!?/p>
張主任倒吸一口涼氣,默默地閉上了嘴。
采完血之后,陸庭風(fēng)舉著手機(jī)跟聞人律去給血樣做標(biāo)記和密封證明。洛城則坐在辦公室角落,用棉簽摁著針孔處,架勢十足嫻熟。李雪在一旁陪著他,冷不丁問:“去年你懷孕時候……很辛苦吧?”
“嗯?”洛城頗感意外地看她一眼,略有些不自在地道:“還好……我身體結(jié)實,體重控制得也還不錯,并沒有很辛苦?!?/p>
“并沒有很辛苦,那就意味著,其實還是辛苦了一陣子?!崩钛﹨s一臉的了然?!鞍四昵拔疑覂鹤訒r也是這樣,生過就忘了。別人問我,我總說不辛苦。過了兩年懷二胎,那種難受的感覺卷土重來,我才終于想起,當(dāng)年一胎時也是這么折騰的?!?/p>
說著,她無奈地笑笑,眼中有一種作為過來人的了然和感同身受:“雖然你的身體素質(zhì)比我好幾個檔,但懷孕生子終究是個極其消耗的過程……所以,你能重新殺回來,我打心眼兒里覺得佩服。”
聽著她的話,洛城訝異地睜大眼,對她這突然親近的態(tài)度感到十分新奇。雖然李雪以前也非常細(xì)心,但那都是公事公辦,不茍言笑,盡自己的責(zé)任而已。現(xiàn)在兩人在醫(yī)院里,在這樣一種剛抽完血的情境下,公事和私事之間仿佛模糊了邊界,彼此的身份有了重疊,她似乎對洛城也多了一層認(rèn)同感。
“走吧!”拍拍他的肩,李雪微笑著,順手揉了一把他的后腦勺:“這事兒還沒完呢。咱們得把wada搞定了,才能繼續(xù)賺大錢!”
“哦,好!”手忙腳亂地站起來跟她往外走,洛城恍惚地抿著唇,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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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wada采血這事,張主任知道了,就是寧祁知道了。當(dāng)天晚上,不出意外的,洛城收到了寧祁的信息:“你怎么被wada給逮住了?。俊?/p>
“干嘛?”洛城揶揄地回復(fù)他,“你都已經(jīng)落袋為安了,難道還怕我的勝利被剝奪之后,莊家把你贏的錢要回去???”
寧祁哭笑不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來關(guān)心一下你!”
見狀,洛城也不逗他了,實話實說:“哎,就賽前激素波動了一陣兒,只能去打了幾針人造睪酮。沒想到wada連這個也查,不就被他們檢出來了?”
“那……你們準(zhǔn)備怎么辦?”
“只能配合調(diào)查啊,再跟他們爭取一個合用藥的許可——畢竟我這是基因問題,用點兒藥合情合!難道就許他們游泳隊能合法嗑藥,不許我打幾針睪酮補(bǔ)充劑?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