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幕布后方走向臺前,刺眼的燈光從頭頂和正前方直射而來,將洛城晃得暈眩了一瞬。臺下坐著黑壓壓的一大片媒體,許多長槍短炮對著他,仿佛亟待發(fā)射的炮筒。這時,主持人的聲音倏然在耳邊炸響:“iron
fist!please,e
here。”洛城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仿佛昨夜泡熱水浴時的心跳,急促而沉重。
他干澀地咽一下喉嚨,定定心神,緩慢地脫下t恤和運動短褲,僅著內(nèi)褲一步一步地向體重秤走去。ufc的用稱是高精度的磅秤,洛城站上去,對著臺下做出曲臂的展示動作,薄得像紙一般的皮膚緊緊貼在肌肉上,皮下脂肪似乎盡數(shù)干涸了,顯示出清晰的肌肉紋。稱重官員在他的正前方仔細觀察著數(shù)字,隨后報數(shù)聲響起:“o
hundred
and
seven
pot
five
pounds!”
2075磅,輕重量級的上限是205磅,超重25磅。場下頓時一片嘩然。
稱重結(jié)束,他恍惚地轉(zhuǎn)身走向臺邊,控制著腳步緩緩朝自己的團隊走去——那里有他最渴求和水和大肉包,身體已經(jīng)到達極限,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時,ufc的工作人員從他身側(cè)超了過去,提前幾步走到聞人律身邊,附到耳旁低聲討論。洛城知道他們在協(xié)商二次稱重的事:如果
走進八角籠
稱重結(jié)束后,洛城回到后臺……
稱重結(jié)束后,洛城回到后臺化妝室,立刻吃了滿滿一碗番茄雞蛋面。
后勤團隊替他打包的手搟面,煮熟后過了冷水,又拌了些橄欖油防沾。湯水用保溫壺裝好,番茄雞蛋也分裝在盒子里,吃的時候再一齊倒進碗里,加了蔥段稍稍一攪拌,化妝室中立即彌漫開一股樸實而誘人的香氣。
“不想吃肉,我現(xiàn)在就想吃點兒碳水。”曹教練還給他拿了些牛排和炙烤三文魚,但洛城完全沉浸在碳水的快樂之中,看都沒看一眼。吃飽喝足后,一行人這才驅(qū)車回到場館,進行后續(xù)的恢復和賽前準備。聞人律沒有跟著回去,他轉(zhuǎn)身去了公司,跟dana進行一通視頻電話:洛城這次超重算是意外事故,不好好跟dana解釋的話,恐怕會影響他的后續(xù)比賽安排。
只是……應該找什么借口呢?聞人律閉著眼靠在車子后排冥思苦想,半晌又不禁氣悶:洛城這家伙,真是越來越不著調(diào)了!
氣歸氣,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賽前許許多多事情需要打,比如代言產(chǎn)品的展示、出場音樂及燈光的設計打點等等,所有人都忙得腳不點地。那天晚上,洛城在訓練館都準備睡下了,還被姍姍來遲的形象管團隊薅起來修了一遍發(fā)型。曹教練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坐在對面瞇起眼睛困惑地上下打量,并發(fā)出靈魂提問:“……有什么差別嗎?”
“不知道。”洛城已經(jīng)兩天沒好好休息,渾身疲憊,又困又乏,當即滾到床上一卷被子,睡了個天昏地暗。
當晚,他又做了夢。
夢里的小姑娘終于安定下來,不哭了,也不質(zhì)問了,就安安靜靜地依偎著他,一雙小手將他的小臂摟得緊緊的。望著小姑娘黑亮的發(fā)頂,洛城伸手摸一摸,忍不住問:明天我要比賽……可能會打到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