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雖然很不想暴露,但事已至此,聞人律只能頭疼地揉揉眉心,認了下來。
“那,他請的那一年假……”dana果然是個聰明人,眨眼間就將所有事情串聯(lián)到了一起:“是去生孩子了?!”
“是的。”
“我的老天爺啊!”電話那一頭,dana恍惚地驚嘆一聲,喃喃道:“難怪他那么突然地就從大眾視野里消失了,原來是因為這個……等等?他跟格倫打比賽時,不會已經(jīng)懷孕了吧!?”
聞人律心情復(fù)雜地抿緊唇,頭痛欲裂:“是的,那時他懷孕一個半月了。”
dana徹底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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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jīng)過初步的交流后,久經(jīng)風(fēng)浪的dana
white表示自己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只能讓聞人律把相關(guān)資料收集起來,由他轉(zhuǎn)交給wada過目,再商定怎么判罰。
掛電話之前,dana心情復(fù)雜地嘆息一聲,半晌,好奇地問了最后一個問題:“seth,你知道誰是他女兒的爸爸嗎?”
聞人律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雙手環(huán)xiong,神情緊繃:“我也不清楚,chan瞞得很緊。”
如果此時dana站在他面前,肯定一眼就看明白了。還好這個老狐貍在電話另一頭,只贊同地嗯了一聲,若有所思道:“他肯定不愿意說的,畢竟這個事兒太丟臉了……不管落在哪個格斗選手身上,他們都不可能透露。”
聽他這樣說,聞人律想到什么,面色不禁凝重地沉了下來。
洛城的性別……如果最后wada不依不饒,要剝奪他的勝利的話,到時候要不要干脆承認使用了禁藥,把事實瞞過去呢?畢竟,在綜合格斗界,用藥總比ao雙性體質(zhì)好聽一點兒。至少……前者不會受到對手的嘲弄。
沒有答案。聞人律失神地望著前方,最后只得揉揉眉心,腳步沉重地抓起鑰匙,下樓開車趕往望海街。
……不管怎樣,先把這事兒告訴洛城吧。畢竟他是當(dāng)事人,任何決策都要問過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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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離開不久又要造訪,上樓之前,聞人律不禁啼笑皆非地扯了扯唇,神情苦澀。
從副駕駛上拿起那本柳葉刀——這應(yīng)該是寧祁擠過來的——聞人律又翻了翻,半晌才打開車門走出去,面色沉沉地往四樓爬。
今天天色晦暗,樓道里陰沉沉的,往日熱鬧喧嘩的廣告與涂鴉倏然變得陰森,讓人感覺愈發(fā)沉郁。聞人律低著頭穿過樓道,腦中不禁設(shè)想了許多種洛城難以置信的反應(yīng)——他會憤怒嗎,還是哀怨?或者是逆來順受地接受這一嚴(yán)峻的考驗?
沒有答案。又或者——答案就在門后。
望著眼前深紅色的木門,聞人律躊躇幾秒,還是抬起手,輕輕敲了三下。
洛城似乎記得這個力道了,沒有問話便快步走過來,卻在門后猛地停住。聞人律聽見了他深呼吸之間的嘆息聲,良久,門扇才無聲打開,露出他面無表情的臉:“干嘛,又有什么事?”
這一次,聞人律只短促地看了他一眼,便垂頭走進去,將那本《柳葉刀》放在茶幾上:“交大附院以你為研究案例的論文,發(fā)出來了,你要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