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親熱?……飛快地思索一秒,聞人律終于想起一個陸庭風曾用過的詞:“……跟他玩兒了幾回?!?/p>
“哦,是這樣?!辩姇浺桓被腥淮笪虻谋砬?,隨即笑道:“這不是很正常么,逢場作戲而已,就像是身體乏了去按摩一下,我不知道你要查什么。”
“本來也不必查的,但是我昨天突然想起,跟那個oga做第一回的時候,我忘了戴套?!甭勅寺蛇m時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像是示弱,又像一種妥協:“鐘書記,你也知道,我們這種家庭比較嚴格,哪天蹦個私生子出來,那是要被親朋好友恥笑的。”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鐘書記聽了,不禁撫掌大笑:“賢侄啊,你真是多慮啦!咱們這是自己人搞的場子,別的不說,安全性那是第一的,絕對不會坑你們。來了你就放心地玩兒,什么善后啊監控啊,通通不用擔心,自有人替你料!”
“他們會監控那些oga后續的身體情況么?”聞人律忍不住追問。
聞言,鐘書記倏然斂了笑容,垂眼示意張秘書續茶。陸庭風眼尖看見,趕忙起身,拿起茶壺給他倒了八分滿。此時鐘書記靜靜望著聞人律,像老師注視一個聰明但卻不夠圓滑的學生,異樣的沉默往往預示著警告和不滿。氣氛的倏然變化仿佛是一種無言的壓迫,企圖逼迫他識趣一些,放棄這種毫無意義的糾結。但不知為何,聞人律直覺自己不能輕易放棄——那樣就太過可疑了,不是么?
端起茶杯慢吞吞地品完了一杯茶,在陸庭風焦慮得快要沁出冷汗時,鐘書記終于開口了:“賢侄啊,你就是太一板一眼了。會不會冒出個孩子,對你來說,重要嗎?你們這樣的家庭,不至于連一對孤兒寡母都處不了吧?”
聞人律聽得心中一震,一時間沒有回答。鐘書記放下茶杯,語重心長地伸出食指在桌上點一點,又道:“孩子事小,但你搞出這些動靜,要引人誤會了怎么辦?人家羅家四少辛辛苦苦組的局,為了大家的享受殫精竭慮,結果呢?你暗地里查查這個又查查那個,別人會多想的呀。要是因此有了芥蒂,以后你在申城還怎么發展?”
直到這時,聞人律才露出一絲醍醐灌頂的神色,用力點頭:“鐘書記說的是。晚輩考慮不周,惹大家不高興了,該罰!哪天我去羅家,找四少賠個不是,我實在不是有心的……”
“哎——不用放在心上!”鐘書記終于笑起來,爽朗地一擺手,給他遞了一個欣慰的眼神:“過兩天正好他們找我吃個飯,你也一起去。大家喝兩杯酒、聊聊天,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好啊,那再好不過了!”
氣氛重新變得輕松。四人有說有笑地繼續喝茶,無人再提及前天晚上之事。過了約莫一個半鐘,鐘書記看看表,說還有事要辦,起身同他們道別,聞人律和陸庭風自然是一齊送他下樓。臨上車前又給他拿了兩件禮物,沉沉地拎在手里,說小小心意,請鐘書記不要嫌棄。鐘為鳴又笑了,眼睛彎彎的,一把魚尾紋中仿佛蘊含著許多意味,輕飄飄地睨他一眼:“年輕就是好啊,好學,肯學!賢侄,再過十年,申城就是你的天下嘍?!?/p>
“借您吉言。”聞人律扯著嘴角,只感覺蘋果肌都要僵硬了。
望著那輛低調的桑塔納逐漸遠去,兩人終于得以卸下臉上的假笑,疲憊地閉上雙眼,沉沉嘆氣。陸庭風揉揉眉心,頭疼道:“剛才他說的話,分明就是警告你……那天的宴會牽扯太多了,你說只是查一個oga,沒人會相信的。”
身旁聞人律靜靜不語,沒有回答。陸庭風扭頭望去,見他濃眉緊蹙,一雙眼死死盯著鐘書記離去的方向,分明是個不甘心的模樣。
心頭一驚,他不禁叫苦:“你還想查啊?”
……這顯然是不現實的。郁燥地泄了氣,聞人律收回視線,忿忿道:“算了,再說吧!”咬著牙扭頭便走。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查了,陸庭風放下心來,忙不迭扯出個笑臉跟上去:“哎呀,其實也不一定會搞出孩子的嘛,我只是做一個最壞的猜想罷了。畢竟那些經?;靾鲎拥膐ga,平常吃太多藥,一般想懷孕也有點難度……”
事到如今,也只能賭一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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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第一天訓練的糟糕表現之后,第二天洛城稍稍找回一些感覺,在場館里結結實實訓練了六個鐘。
腰背和臀部當然還有些不舒服,但已經比較輕微,專心致志投入訓練時甚至可以把那點兒不適完全忽略。在場間休息的某一刻,洛城甚至撇撇嘴,用一種輕松的態度自我審視了一番:恢復能力怪好的嘛,不愧是知名格斗選手。下一秒反應過來又忍不住唾棄自己:屁股被人捅了還能苦中作樂,真有你的!
至于聞人晴,被她冷酷分手的挫折感在經歷過那一晚的可怖沖擊之后,似乎已經不值一提了。現在洛城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掩飾自己的蹤跡,被女朋友甩掉什么的,怎么也比不上失身于alpha那么丟臉……分手就分手吧。事到如今,他即使心有不甘,也沒有立場再去糾纏了。
傍晚六點,訓練結束之后,洛城在浴室隔間里慢騰騰地沖了個澡。那處已經完全消腫了,平整得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這顯得那天晚上更像個噩夢了?;秀钡胤磸痛_認了兩次,要不是走出隔間后在鏡子中看見自己肩膀上的咬痕還印在那兒,洛城真要以為自己中了邪。那個清晰的、整齊的、犬齒痕跡分外明顯的咬痕……他記得對方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沉重而結實。那是一個年輕的alpha,而且家境顯赫。